“别看了宝贝,就算你把聊天记录反复看上七八遍,他还是不属于你,”廖一可恨铁不成钢地说,“趁这个机会,多看点书,不比死盯着顾清平强?”
白栀应了一声,终于慢吞吞地放下手机:“虽然你说都对,但今晚顾清平也会来耶。”
顾清平,白栀大学同学,一个将纨绔子弟四个字表达到淋漓尽致家伙。
就连白栀都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人。一年了,白栀对顾清平暗恋都快成了明恋,甚至为了他进入娱乐圈,和顾清平那个唱跳都废、一演就跪堂妹顾曦月组团出道,还甘愿当作花瓶,避免掩盖顾曦月光芒。
因为男人而耽误自己事业,廖一可完全想不通,这竟然会是白栀做出事情。
一年前,十八岁白栀,聪明机敏,目空一切。她自小学习芭蕾,精通小提琴,获得过o金牌,还拿过中国青少年滑雪大奖赛女子组冠军。
这样典型人生赢家,却偏偏遇到顾清平。
廖一可恨铁不成钢:“你呀。”
她无比怀念地想,倘若现在白栀换成十八岁白栀,何必受这样罪。
她不知如何规劝好友,低头看看天气预报。
今晚有雨,预计将在晚上八点降临,持续时间两小时。
近几年来,帝都夏天越来越闷热,空气湿度和温度成正比例增长。在这种蒸笼天气里,难得一场雷雨也无法驱散炎热。
冷气开很足,白栀刚刚结束了一场商演。绣满蔷薇白色裙子还没有脱下来,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哪怕因为激烈运动,妆已经残了,但也无损她美貌。廖一可一眼看到,仍旧有种令她心悸惊艳感。
就冲着这张脸,廖一可认为自己还可以试着劝一劝。
“栀子啊,”廖一可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说暗恋完全是无用、没有意义——”
“应该是东野圭吾说,全句是‘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着事物’,”白栀咬了一口已经冷掉面包,软软麻薯香味和蜂蜜甜交织在一起,从舌尖甜到喉咙中,开始发涩,“我知道无用,但是没有办法啊。”
廖一可叹气,放弃与她交谈。
晚上有一场慈善拍卖晚宴,本不在行程规划中,但因着顾清平也会到场,白栀选择了参加。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顾清平,说渣吧,他倒是没有真正朝白栀下手;可说他好也不对,毕竟好人绝不会吊着爱慕者,保持着若即若离暧昧态度。
等你眼巴巴地凑上去,他就微妙地保持着距离;可一旦离开,他又会频频示好、抛出诱饵。
作为白栀好友兼助理,廖一可翻开今晚参加晚宴人员名单,忍不住冷吸一口凉气:“今晚顾维安也在。”
顾维安,顾清平长兄。
他们父母早逝,顾维安独自养着顾清平,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这位大人物事业繁忙,白栀至今未曾见过他。
白栀不感兴趣,哦一声。
她在和妈妈发微信,思考该穿哪一件礼裙出席。
以白栀咖位,绝对借不来六大蓝血当季新品。
但钞能力能够让她把看上都买下来。
廖一可盯着名单,开玩笑地朝白栀晃晃手机:“要不咱们干脆换个目标算了。论相貌,顾维安一点儿也不比顾清平差;论能力,顾维安一手创办了普珏资本,而顾清平,他投资那两家,上个月刚有一个申请破产吧?”
说来也讽刺,除却惹得一身风流债外,顾清平眼光绝对算不上好。
白栀说:“不要。”
廖一可批评:“没救了。”
——喜欢就是如此,没有道理,也不会权衡利弊,计较得失。
——真把家世、能力、相貌都摆在天平上,精密计算后得出还算是喜欢吗?
白栀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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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集团旗下文悦酒店。
天色渐晚,夜幕犹如蓝丝绒一般垂下,繁星如灯,而灯火通透若白昼。
近期热度正足顾曦月毫无疑问成为焦点中心,而顾维安和顾清平堂妹这个身份,让试图与她交谈人又多了不少。
言语间很容易提到白栀,那人掩口笑:“不知道白小姐今天来不来呢。”
末尾那个词有刻意上扬,听起来像淋了蜂蜜马卡龙,有人喜欢,有人觉着腻。
顾曦月属于前者,她笑容天真:“当然会来呀,毕竟清平哥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