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平舍得给自己这个唯一堂妹砸金花钱，营销是一点儿也没少做。且不论顾曦月是否真受欢迎，但她粉丝控评、打榜能力绝对堪称一流。

因此，在这条评论区中，只能瞧见顾曦月粉丝在撒花庆祝安利，没有一人提到“勿画饼”抑或“抱走曦月”此类语句。

估计工作室已经放出了风声，联系了大粉，看来顾曦月此次对这个名额势在必得。

白栀按按太阳穴，微微蹙眉。

下方，相关联另一条微博，是比较白栀和顾曦月颜值。放在寻常，这类掐挑微博下早就被两家粉丝喷惨了，可这条微博下意外和谐——

曦曦小公主：「曦曦刚出道时比较可爱，现在气质更好啦」

尝一口甜曦曦：「女大十八变，我老婆一直好看」

「绝对是我家曦曦」

曦月我老婆：「期待曦曦新作品」

白栀粉丝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赞，早就被淹没在下面。

白栀再次扶额。

她这一年究竟是做了什么，怎么就混这么惨？

白栀打开了自己经纪人微信，翻了几下，试图从两人谈话中捉出点蛛丝马迹。

拉着看完了几乎所有聊天记录，终于近乎绝望地得出一个结论。

她这一年还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白栀和顾曦月两人情况比较特殊，虽然名义上是个团队，但顾曦月经常会抛下白栀单独参加活动，尤其是近半年。

正常而言，团队经纪人只会有一个，也就是任倾倾。只不过任倾倾是顾清平花大价钱找来为顾曦月保驾护航，与其是她是团队经纪人，倒不如说是顾曦月自己一人。

无论是接商演还是上节目，亦或者有合作来找，任倾倾都会先考虑顾曦月。

至于白栀，就像是买一送一送那个赠品。

或许是公司都看不下去了，才又给白栀找了个经纪人；不过，这个经纪人刚入行没多久，无论是工作经验，还是人脉，都远远无法与其他人相比。

平心而论，经纪人对她还蛮不错，前期帮她与人接洽，不放过任何能抓住资源，也帮白栀找到一个剧本——但是被白栀给拒绝了！

而拒绝理由。

这个剧本有吻戏，不想让初吻也成为荧屏初吻。

白栀真想敲开以前自己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屎壳郎超喜欢那种东西。

就她以前那种状态，能有大量粉丝才是气运在身；她如今那些粉丝，真全是真爱啊！

近半年来，经纪人开始对白栀抱以“烂泥扶不上墙”“算了再忍忍吧”这种心态，开启放养模式。被放养后白栀更是事业心全无，偶尔跟着顾曦月捆绑销售上个节目，当个合格话题。

而最近一周，她和经纪人聊天，大部分话题——

乔姐：「栀子，打牌吗？」

乔姐：「来，打牌」

乔姐：「来，打」

乔姐：「打」

…

好好经纪人，直接成了无情打牌工具人。

顺着聊天记录往下翻，有几条语音消息，白栀手指按上去，原本想转成文字看，谁知道竟直接把那段语音开了外放——

乔姐：“你可别再找顾清平——”

尽管白栀手疾眼快地滑退了微信，这么半句声音仍旧清晰地在车厢中放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当时乔姐情绪激动，还是白栀此刻错觉。

顾清平三个字，咬字格外重。

白栀握着手机，忽觉车内冷气开太过了。

有点冷。

后视镜中，顾维安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没有回头，没有试图去看白栀此刻表情。

车停了。

白栀坐直身体，听见顾维安平淡声音：“到了。”

白栀“哦”一声，刚准备打开车门，忽听到顾维安问：“不需要戴墨镜遮一遮吗？”

白栀诚实回答：“不用了，像我这样十八线开外小明星，连像样粉丝后援会都没有。

名气小，没人记得。”

她说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