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酒桌前顾曦月——

她妆容有了小小残缺，粉底也遮不住瑕疵，头发光泽感欠缺。笑起来嘴角太僵硬，眼睛也没有灵气，只有丝丝戾气，毫无这个年龄段人该有灵动和活力。

杨导不无遗憾地想，倘若顾维安堂妹是白栀就好了。

倘若和顾维安有关系人是白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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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安静地在楼下包间中等待。

严绍辉偷偷地用微信告诉了她情况。

包括不仅限于杨导和制片人犹豫，以及顾清平坐了不到五分钟又离开这件事。

现在是顾曦月和三人在聊天，而杨导和制片人都没有下最后定论。

事情还有转机。

至少，白栀方才精心设计那一场初见，让杨导动摇了。

“这世界上就没什么大不了嘛，哦，除了你胸，”廖一可在旁侧剥着核桃，“这算什么？啊？不就是一个节目嘛？这次错过你是他们视力不好，连珍珠和沙子都分不清楚。”

白栀感动地握住好友手，把她好不容易剥出来核桃仁抢走：“假如你没说前面那句话，我现在真想流着泪给你个拥抱。”

白栀沉得住气，她等着严绍辉发来消息，提醒几人已经吃完饭了。

以顾曦月傲慢性格，她绝不会陪三人一同下去，纵使她有求于人——这位骄傲公主更可能会选择独自乘专门电梯离开，去找她刚刚被猛怼到怀疑人生清平哥哥。

事实也果真如白栀所料，她守在这一楼层电梯门前，等了两趟电梯，成功在c电梯门前再度与严绍辉三人“巧遇”。

没有顾曦月身影。

电梯门打开时，甫一相见，杨导看她目光犹带着惊艳。

在看清白栀之后，他站直了身体，微微跛那只脚也变得笔直，坚定地撑着地。

杨导出身梨园世家，入行已久，性格出了名直爽，也是出了名爱才。

在这大染缸一样圈子中，他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那种——他欣赏一切美丽且智慧事物，也乐于发掘它们美，但绝不会下手折辱亦或者玷、污。

他细胞中有着艺术家天真。

而制片人目光不虞，隔着玻璃镜片，看白栀时目光多了几分思量。

再度打招呼后，严绍辉亲切地问白栀：“不是说好有邀约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廖一可心跳如雷，她不敢看好友此刻表情，盯着电梯上缓缓变化红色数字。

白栀温柔地说：“主要还是维安……顾先生忙，我总不能耽误了他工作呀。”

此话一出，杨导还沉浸欣赏美色中无法自拔，但制片人却下意识地问出声：“顾先生？顾维安先生？”

如被他惊到，白栀侧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她没有说话，但制片人从她沉默和迟疑中得到他想要答案。

廖一可仍在紧紧盯着电梯上红色数字。

又下降了一层。

她手心中有汗。

白栀也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一次狐假虎威，她面上不动声色，心始终紧紧地悬着，就一根线吊在半空中。

先把握好这些人需求，确保自己能完美符合他们标准；再从他们动摇地方下手——他们在白栀和顾曦月间犹豫，无非就是因为顾曦月背后顾清平，而顾清平也不过是借了顾维安势。

想通这点白栀顿悟，既然顾清平能利用顾维安名气，她为什么不可以？

况且，她和顾维安也并非毫无关系。

白栀打赌杨导和制片人不可能去找顾维安求证，才敢在他们面前这般暗示。

是非成败，全在此刻。

就在这只有五人电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