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样的安排,诸葛轻歌也没说,只是在言语之中透露出,有关杂货铺的安排是一个大工程。
为此,莫德喜激动得当头灌了一坛酒。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多等一段时日,又如何?
交代完事情,诸葛轻歌坐着马车回府。
尽管没有做体力活,可脑力活诸葛轻歌也没有少做。因此,她的神态之间浮现微薄的疲倦。
雪箐见了,便要搭起软垫,给她做个倚枕。
诸葛轻歌懒洋洋的靠在倚枕上,却并没有要歇息的意思,她让雪箐掀了马车侧帘,半阖着眼望街上人来人往。
不时能够听到远处的叫卖声。
卖糖葫芦了!
馄饨,热乎的馄饨!
喧闹之中,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诸葛轻歌的目光从对街的商贩上一一扫过,陡然间,她坐正起来,让马夫停车。
主子,怎么了?雪箐和秀秀都不明所以然。
诸葛轻歌没有多做解释,直接下车,到对街的一个小摊贩前。
这个摊贩很小,狭隘的木板车上放着几张皮子,多是狐狸皮,夹着一张虎皮,都是鞣制好的。
摊贩的贩子生得人高马大,满脸了络须胡子。
见诸葛轻歌过来,他粗圹的招呼道:夫人,我这儿的皮子,可都是好东西,您瞧瞧?
比不得京城里的商人油嘴滑舌,应当是极少出来做营生的。
诸葛轻歌对那些毛皮并无兴趣,她指了木板车角落里的麻布袋子,问道:这里头装着的东西是什么?
那麻布袋子是敞开着的,从外头也能看清里头装着的东西是红皮的,一个个的。
要说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贩主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笑道,我在山里头救了个洋鬼子,他就将这东西赠给我,当做是谢礼。
起初贩主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舍得吃,拿来京城里卖,可酒楼完全不受这不认识的东西。
他干脆就丢在一旁,想着卖不出去就带回去自己家里吃。
贩主不认得这东西,可诸葛轻歌却是认得的。
这浑圆玉润的,红皮带土的东西正是后世的番薯。
在原身的记忆之中,齐国之前并没有番薯的出现,更别提推广了。
诸葛轻歌挽了挽袖子,用手捻起一个番薯,放在手心上细细的看。
没错,就是番薯。
雪箐有些迟疑:主子,这东西脏得很,您怎么上手碰了。说着,举着帕子似是在等待给诸葛轻歌擦手。
接过帕子,诸葛轻歌一边擦手一边问摊主:这倒是我从前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怎么卖?
番薯产量高,易种植,是一种可以代替主食的食物。
若是能掌握了番薯的种植,那便是她手中一张有力的王牌。诸葛轻歌思路清晰,当机立断打算买下番薯。
贩主也没坐地起价,非常的实诚:您觉着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