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宾客,最低的份位都是五品官员的夫人。
小小一个洗马的夫人,为何能拿到及笄礼的请柬?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粉裙夫人,也就是任景的妻子任夫人,她是通过关系进来的。
走后门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不会刻意去提及。
而王念贤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将任夫人走后门的事实揭穿,无疑是在打陈家和任夫人的脸。
陈家夫人看向王念贤的眼神很是不善。
任夫人娘家也姓陈,是陈家的一支分支,的确是托了关系才能参与陈沾衣的及笄礼的。可诸葛轻歌胡闹也就罢了,王家这位五少爷是怎么回事,竟不管不顾的掺和进来!
陈夫人,我也想起来了,这位夫人就坐在杨夫人的后面啊。诸葛轻歌还嫌事情不够乱,又抛出了另一个能有力证明是任夫人动手的证据。
这件事,众人有目共睹,只是,选择说出来的人也就只有诸葛轻歌罢了。
诸葛轻歌的话让任夫人慌了神,她眼珠子转悠两圈,挤出来两滴鳄鱼泪:王妃娘娘,您误会我了,我和杨夫人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去推杨夫人?
只要自己咬死了没有动手的动机,那诸葛轻歌就没辙!
任夫人以手掩面,看似是在揭去眼泪,实则是为了挡住嘴边那邪肆的笑。
王念贤今日赴宴,是与王家三房中仅存的大夫人也就是他的大伯娘朱秀俞一同来的。朱秀俞本是事不关己,静观其变,可她发现王念贤总站在诸葛轻歌那一边后,就起了心思。
现在任夫人的话,正好给朱秀俞递了梯子。
我觉着不是任夫人做的。大家想想,任夫人就坐在杨夫人后头,杨夫人一出事,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任夫人是凶手,哪个凶手会让自己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朱秀俞站起身,轻咳两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后,红。唇开开合合,说得也极有道理。
诸葛轻歌冷笑:那你觉得谁是凶手?
没人是凶手,杨夫人应当是不小心才会跌出去。朱秀俞胸有成竹的道,她看向王念贤,语气宠溺又无奈,我这侄儿被宠坏了,生性跳脱,时常听风就是雨。他方才说看见有人推搡杨夫人,可能是看错了。
王念贤垂着头,袖袍下的双手攥成拳。
朱秀俞向着陈家夫人行了个妥帖的半礼,歉意道:陈姐姐,我代我侄儿向陈家谢罪,还请陈家念在两家的情分上,不要同念贤计较。
好一张伶牙利嘴。
几句话,就将任夫人从事情里摘了个干干净净,不仅给柳氏扣上了失仪导致陈沾衣摔倒的帽子,还当着众宾客的面贬低了王念贤一番。
诸葛轻歌审视着朱秀俞,心头有几分兴奋。
这才该是古代后宅中的女人该有的心机手段,任夫人那样的手段,太可笑了。
陈家夫人有意揭过这件事情,便顺着朱秀俞的话头说下去:陈家与王家可是世交,世侄年幼,被误导也不是他的错。我又怎么会怪罪他?
好了,再耽误下去,吉时都快过去了,大家请用宴。
一场好戏,眼看着就要落幕。
就在这时,柳氏站了出来,她与任夫人对视,眼中有着拼死一搏的决心。
陈夫人,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