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难道你之前说要补偿我的话都是假的?小水的犹豫,明显让诸葛钰不喜,她提起小水之前表忠心的事情来,向小水施压。
小水连忙道:当然没有主子,奴婢对你是绝对忠诚的。
那你为何要犹豫?诸葛钰问道。
小水:奴婢很想留在主子身边伺候,尤其是在奴婢生命最后的时光里。
傻姑娘,只要你早早的完成了任务,不就可以回来了?诸葛钰故作和善,还拿出些诚意来: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女儿,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完成了这个任务,我可以让你的父母一生衣食无忧。
诸葛钰的话正中小水软肋,让她的态度松动了。
好,主子,奴婢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小水沉吟片刻,最终决定接受诸葛钰的任务。这一来,是因为她一早就答应诸葛钰一定会将任务办好,二来便是她爹娘的养老问题,她命不久矣,若是能借此机会安顿好爹娘日后的出路,也算是大幸了。
就该如此。诸葛钰对小水的答案并不意外,她有把握能掌控住小水。
小水忽而声轻如蚊呐,偏偏又森冷阴邪:主子,您是否要奴婢近身伺候王妃娘娘?
近身二字,小水咬音极重,就好像是在对诸葛钰强调什么。
诸葛钰眼神一震,反问小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在想小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甚至反思起自己是不是想岔了,其实诸葛钰并没有那种意思,她小心翼翼的措辞:去碧水楼阁伺候,不一定能在王妃娘娘身边伺候,可若是主子要求奴婢去王妃娘娘身边伺候,奴婢定寻方法办到,到时候,奴婢便可以让王妃娘娘染上与奴婢相同的疾病。
诸葛钰打的就是让小水近身伺候诸葛轻歌,害诸葛轻歌感染上天花的主意,但是她绝不会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小水,她知小水已经明白自己的深意,先是摇头道:我可不是那样阴险的人,我让你去伺候王妃,只是想要向她赔罪罢了。
在小水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诸葛钰又别有用心的夸起她来:我了解你,你心思细,比起现在王妃身边那个伺候她的丫鬟细致多了,若是能有你在王妃身边伺候,那王妃定会体会到我的善意。
小水会意,低头道:奴婢绝不会辜负主子的期待!
诸葛钰含笑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奴婢明白。小水直视着诸葛钰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从她的眼睛里,诸葛钰看到了无尽的虔诚。
她越发满意。
小水下去准备,收拾好东西以后就打算去碧水楼阁,在她离去之前,诸葛钰亲自来送她,还让人送来两杯茶,一杯给小水,一杯给自己。
我以茶代酒,送你。诸葛钰微微举了举茶盏,先干为敬。
小水极其感动:奴婢何德何能,竟受主子如此重礼。她握着茶盏的双手激动得颤抖。
别说那么多,快喝吧。诸葛钰催促着。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小水动作太过着急,竟有些呛到了,茶水溅到对面诸葛钰的脸上,诸葛钰脸色难看的后退,小水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不雅,往后退着,用衣袖遮挡住自己的嘴巴,咳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诸葛钰见她濡湿的衣袖不多,只是贴近嘴唇那处有一点点湿,便压下心中的厌恶,扯出来一个笑容道:看你粗心的,怎么喝口水还呛到了呢?
水小水舔了舔嘴唇上的水渍,水有点苦。她的脸皱成一团。
小水虽然能吃苦,但是却还是个怕苦的小姑娘,水里有点苦味,她就受不了了,这才一不小心被呛到了,闹出这样的糗来。
诸葛钰看了一看已经空了的茶盏,道:茶,总是会有些苦的。
小水想了想,诸葛钰说得也没错,那些个金贵的主子爱喝的茶,一个赛一个的苦,尤其是什么高山毛尖,小水曾经尝过一次,苦得喝不下去,可偏偏主子们就是喜欢。
那主子,我便出发了。小水辞别诸葛钰,向碧水楼阁走去。
一路上,丫鬟家丁们遇见了小水,那都是绕着道走,他们宁愿多走一段路,也不想和小水有任何接触,不然要是命不好像顾嬷嬷一样被感染了,他们可没有好主子能有本事请来太医。
小水看在眼里,却没有往心里去,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
便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骂她是扫把星,小水也全然装作没有听见。
到了碧水楼阁,碧水楼阁里的丫鬟阻住了小水,她们躲小水躲得远远的,问道:小水,你不是回水梦阁去了吗?又来碧水楼阁做什么?
是我家主子让我来给王妃娘娘赔礼道歉的。小水笑了笑,说道。
丫鬟们交头接耳:钰夫人让一个天花丫鬟来给主子赔礼道歉,我看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们要怎么办?要让小水进去吗?
不行!绝对不行!要是主子生病了,我们谁都逃不了!
丫鬟们商量完,一致决定回绝小水。
小水,刚刚我们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们不能放你进去。丫鬟们推出来一个代表,和小水说这现实而又伤人的话。
小水并不认可:我是我家主子派过来的,即便是被拒绝,也只能是被王妃娘娘拒绝,请让我进去见王妃娘娘。
丫鬟们有些不乐意了,我们同你说好话你不听,是想逼着我们说难听的话吗?
难听的话?小水嘲讽一笑,难听的话她听得多了。
你们一个两个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活都干完了?雪箐远远的看见院门口堵着一群人,便过来看看情况。
丫鬟们给雪箐让开一条路,道:雪箐姐姐,小水又回来了!
雪箐顺着路线看过去,正好和小水的目光相接,小水朝着她微微一笑,带着些许依赖:雪箐姐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