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就算诸葛轻歌再好奇,她也知道眼下并不算一个追问的好机会。
她的余光从秦睿身上瞥过,那人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仿佛诸葛轻歌送出的寿礼与他无关。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秦睿这位曾经的睿王府世子,才能拿得出桃花醉来。
诸葛念动容道:这份寿礼我很喜欢,你的用心爹知道了。
父亲喜欢,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诸葛轻歌与他虚与委蛇,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心下却是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涟漪。
诸葛钰咬唇看着他们二人,感觉自己的神经被无数大石头压着,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也压得她的理智分崩离析,情绪渐渐占据了大脑的主控权。
终于,在诸葛念一句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儿中,诸葛钰爆发了。
她用力将嘴唇咬破,鲜红的血向外渗着。
嬷嬷,去叫木兰进来。诸葛钰轻声对身边贴身伺候她的顾嬷嬷说道。
顾嬷嬷大惊,夫人,现在不是时候啊
话音未落,诸葛钰已是怒不可遏:闭嘴,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按照我说的去办!
顾嬷嬷低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这是一种无声的反对。
诸葛钰眼睛酸涩,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委屈:父亲不疼我了,您也不管我了是吗?那丧气的调子,几乎低到听不见。
顾嬷嬷最见不得诸葛钰不开心,此时的心绞成了一团。
夫人,您别这么说,老奴一直都是站在您这边的。顾嬷嬷叹息一声,踌躇着、犹豫着,老奴老奴大答应您就是了!
诸葛钰这才见了笑,嬷嬷,这是对付诸葛轻歌的好机会,我们不能错过,你只管将人叫进来,其他我都会安排妥当。
但愿如此吧。顾嬷嬷心神不宁,可看诸葛钰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毅然转身,低调的出了大厅。
木兰就在外头花丛边等候着,她出身市井,也不懂这些富贵人家的情趣,不懂得赏花的乐趣,只是看着这些花儿,她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姐姐木花。
木花人如其名,最是喜欢鲜花。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木花时常带着她去采。花,编织成花环给她戴上。只是现在,木兰再也没有机会和木花一起去采。花,更不能和她一起编织花环了。
是诸葛钰毁了她们一家,害死了她的姐姐。
木兰眼底凝着几乎化作实质的仇恨,她双手紧攥成拳,微微颤抖着、战栗着,像是在期待着向什么发力一般。
快了。
木兰远远望向人声鼎沸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