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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转变.

林阆眉头微动,到底没再说什么,见宁逾白要进来,侧身让开,被跟在后面的谷雨小声提醒:“王爷讨厌酒。”

林阆回了个笑容,视线落在站在桌前,似在看燕云殊的宁逾白身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小皇帝难过至此?

林阆于这刻冷不丁想起先皇撒手人寰时叮嘱他的事,难道说…先皇并非杞人忧天?

宁逾白从不知道他遵旨做的那些事会让燕云殊有诸多思量,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让对方误会他。如今酒后吐真言,燕云殊决定做个好皇帝,还想着为皇室多留后人。换作以前,他是喜闻乐见的。

可能是此时心境不同,亦或者他觉得事情太多太杂,并不适合燕云殊立后再生子。

江山不稳,朝内纷争,没有先安国,何来成家?

宁逾白垂眸凝视燕云殊红扑扑的脸,到底是长大还是一时胡话,明日再看。

谷雨见自家主子半天不动,轻手轻脚上前请示:“要不要让锦公公送陛下回去?”

宁逾白抬手朝后轻摆一下,谷雨当即明白是何意思,一边奇怪自家主子为何要这么做,一边往屋外走,想着什么样的理由让锦明走又不觉得突兀。

小皇帝睡着后很乖,不吵不闹,碰一下连个反应都没有,被人偷走都不知道。

宁逾白忽地想到两人初见。

那时他金榜题名,入殿试见先皇,最先看见的并不是坐在皇位上、有权决定谁是状元的皇帝,而是在低一台阶案几旁坐着的太子殿下。

朝中人都知道当今太子殿下生的好颜色,然百姓们不知,只因先皇怕外人知晓他生的太好看,传出去惹人耻笑,便明令不准议论燕云殊的容貌。这才导致他生在皇室,多次出宫,仍不被人熟知。

当时宁逾白多看了几眼,被活泼开朗的太子殿下注意到,冲他扬唇一笑。

那一笑,惊为天人。

谁也没想到几年后他与燕云殊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宁逾白伸手往燕云殊脸上探,将将要碰到时,他停下了。漫不经心往后看去,便见林阆还站在那。

他与林阆对视片刻,沉静开口:“林太医,烦请取些解酒丸给本王。”

林阆:“是。”

待解酒丸递到面前,宁逾白没有立即接,他盯着林阆:“林太医近来与长公主很投机。”

林阆面不改色:“王爷多虑,臣忠于谁,门儿清。”

宁逾白:“但愿如此。”

“倒是王爷自己,可还记得答应过先皇什么?臣见不得陛下难过,他心思单纯干净,看不清人也属正常,臣不同,臣嫉恶如仇。”

“本王的事不劳林太医关心。”

“事关陛下,臣有这份义务。”林阆一步不让。

宁逾白冷笑:“在林太医眼里,本王是言而无信之人?”

林阆摇头,口吻多有讥笑:“臣信王爷,担心陛下罢了。”

宁逾白懒得同他多费口舌,将燕云殊的胳膊勾在自己脖子上,弯腰将人抱起来:“你也听见陛下那些话,有时关心则乱,林太医有那功夫,不妨多想想其他的。”

林阆皱眉看他:“王爷,这于理不合。”

“他不会知道的。”宁逾白说完这话,不再管林阆,大步流星往外走。

林阆望着两人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

“嘶。”燕云殊按着太阳穴坐起来,宿醉带来的头疼总比醉酒带来的舒坦感更猛烈,每当这时,他就后悔起喝醉。

“陛下醒了?”锦明温暖的询问声从帐外传进来。

燕云殊喉咙干得跟要冒火似的,声音也哑哑的:“醒了,快来杯茶,朕要渴死了。”

“哎,老奴这就来。”锦明说着,明黄床幔被拉起来,露出乱糟糟的燕云殊来。

燕云殊见到茶盏那就是见到亲人,接过就是几大口,喝得心满意足,方才看见不远处的人:“芒种回来了?”

锦明温声回答:“是,该罚的罚完了,他也改过自新,是不是陛下不愿见他?”

燕云殊将茶盏往前递,示意再来一杯:“他回来挺好的,以后让他服侍吧。”

人到底是谁让回来的,燕云殊都知道,懒得再说。

做这些无非是想他不要乱来,好生学着做皇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