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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转变.

这桩案子牵扯出来的东西,越捋越让人糊涂。

周翰尹那个师兄掺合在官银被盗案里,是想做什么?

周翰尹被诬陷成杀人凶手,这又是图什么?

前者得到的信息太少,宁逾白暂无头绪,后者他大概能想到,是有人不想让燕云殊手下有能用之人。

小皇帝这段时日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其实不难猜测。

他乐得见人多尝试,最好能误打误撞将朝中暗藏势力挖出来,以此更加巩固江山安稳。如今来看,势力是真有,还不小。

能通过刑部各方面造假,险些弄死周翰尹,事后完美金蝉脱壳者,在他记忆里少之又少。

这股势力背后的主人对朝中局势十分了解,就在他们身边,就在群臣里。

宁逾白发觉不仅要辅佐燕云殊,还得在辞官前帮对方清除波威胁势力。这日子过的太难了。再难也得继续。

宁逾白打起精神,再过几日,燕云殊会考虑前往永乐,不如就此做次试探。

到底谁是那只喜欢藏在背后搞鬼的东西,很快便知。

别人有备而来,他们不能两手空空。

宁逾白对谷雨招招手。

-

“多谢房首辅,今日朕受益匪浅。”燕云殊朝房经赋正儿八经行了个学生礼。

惊得房经赋险些摔了手中青瓷茶盏,拦着他:“陛下使不得。”

“不不不,以房首辅的能力,担得起朕这一礼。”燕云殊说,以前都是他太不懂事,让房经赋难熬,今昔非比,他想通许多事,连带对房经赋也有该到的礼仪。

房经赋还真不习惯他这样,字斟句酌道:“陛下真想谢臣,早日成君。”

燕云殊义正严辞:“朕努力。”

燕云殊相信房经赋没有任何私心,以前是他戏太多。

人一旦醒悟,再看过去做过的事,处处皆有病。

燕云殊真不想再回忆自己干过的蠢事,人总得往前看,他已决心抛弃过往,那就努力走好脚下路。

房经赋近来因他的问题和宁逾白多有接触,言语间不难发现宁逾白对他的关注,犹豫再三,还是想提醒两句:“陛下要时刻记着你才是皇帝,是这个江山的主人,不要太信赖旁人。”

燕云殊愣了下:“啊,朕懂。”

房经赋觉得他在不懂装懂,遂好心好意多嘴:“摄政王待陛下再好,也不能让皇室人丁旺盛起来,该断则断。陛下心里可以适当装点儿女私情,娇宠后宫嫔妃。”

这明说暗示的,就差明着说陛下啊,你睁大眼睛,千万别为一个男人让皇室空荡荡。

男人再好,那也不能为你诞下子嗣,继承皇位。

燕云殊感到好笑,倒不是为房经赋这番话,是对方这颗心。

“房首辅放心好了,等春闱结束,朕会认真考虑立后一事。”

房经赋见他没鬼迷心窍,便不多做叨扰,正巧锦明来禀告说摄政王宁逾白求见,这边刚说完人坏话的房经赋多少过意不去,起身要告辞。

燕云殊本想让房经赋留下,有个熟人在,他不至于和宁逾白过分尴尬。显然房经赋不是这么想的,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像有洪水猛兽在后穷追不舍。

燕云殊:……

从未觉得房经赋身子骨如此健朗过。

人都跑了,不可能再叫回来。

燕云殊心想,不就是个宁逾白吗?哪里可怕。

紧跟着他想起件事来,他不是怕宁逾白,是怎么都抹不掉的尴尬。

被顶头上司说些暧昧话语,还要强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哪怕宁逾白不觉得有什么,他的厚脸皮在半道跑丢,这会知道难堪。面对宁逾白,总觉得哪里别扭。

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持续到宁逾白进殿,一眼他就坐不住了。

在房经赋面前摆出来的镇定和成熟在这刻好似浓雾见烈阳,瞬间原形毕露。

燕云殊紧张得咽了几口口水,眼神闪躲不敢看人。

宁逾白神色如常,双手奉上奏疏:“这是大理寺少卿姚亦曰早间递给臣的。”

燕云殊浑身哆嗦了下,莫名对宁逾白的声音产生羞耻,听一声都哆嗦,慌乱着他也听不出自己声音有多颤抖:“哦,是、是关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