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美好的幻境破碎,小丫鬟被吓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看着一名管事妈妈打扮的中年女人领着两个丫鬟走过来。
这不是大小姐的衣服么?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冒犯大小姐,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管事妈妈厉声喝道,怒目瞪着她。
小丫鬟浑身一抖,双腿顿时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妈妈,我错了!一时迷了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管事妈妈冷笑一声,你现在的罪过还能让你再肖想吗?她挥挥手,身后的两个丫鬟随即上前,不等人出声反抗,蒙上她双眼,堵住嘴巴,捆上双手,粗蛮的推搡着她往另一处院子走去。
小丫鬟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心被恐惧填满了。
此时此刻,她清楚的明白在这样一个深夜里,恐怕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管事妈妈将姑娘推进一件阴暗的小屋子里,锁上门,吩咐两个丫鬟好好看守,随后回到黑暗一片的主屋里。
屋子里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似是无人一般。
管事妈妈恭恭敬敬的向临窗的软榻行礼,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软榻上的人影丝毫不动,只淡淡的说道:劳烦你了,苗妈妈。
旁边的丫鬟将一只锦袋塞进苗妈妈的手里。
轻轻一捏,便知里面有多少银两,苗妈妈赶紧的差点要跪下来,小姐帮了奴婢天大的忙,奴婢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敢收小姐的银子。
崔若锦道:苗妈妈帮我揪住那贱婢,保住衣服,这是天大的功劳,你该得的。
客套的话说完了,苗妈妈再三感谢过,小心翼翼的收起锦袋。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将锦袋收好,又说:苗妈妈办事利索,以后我会好好重用你。
今后得到重用远比今时拿一点银钱有前途,在崔家待了几十年未得到过重用的苗妈妈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磕头,谢小姐,小姐大恩大德,奴婢定当加倍报答!
起来吧,让你守了大半夜,现在也累了,带着你的两个侄女儿回去好好休息。崔若锦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挥挥手。
苗妈妈急着多表现,小姐,那小蹄子需要奴婢帮您处置吗?
崔若锦斜眼看她,目光清冷,你累了,剩下的我自行处理。
苗妈妈自知多话了,心中一番自责,奴婢告退。
屋门关上后,雯一仍不放心的透过窗子缝往外窥探半天,这才回到崔若锦身边,幸亏碰巧遇上苗妈妈家里出了事儿,才能促成此事不过奴婢不大明白,为何小姐要奴婢撺掇四小姐屋里的丫鬟说闲话引得她们去偷衣服呢?
总归是有原因的。崔若锦懒得多说。
小姐总是有她的想法和打算,等到成效显现出来也就能明白了。雯一又说: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崔若锦放下手里的茶杯,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早,崔若裳忐忑不安的来到母亲房里请安,她等候了一晚上,后来都睡着了,等醒来仍没看见派去偷衣服的丫鬟回来,整个府邸里也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胡思乱想,揣测些更让她不安的。
天一亮,派了丫鬟去问问,母亲院子里并无异常,也没人见到那名小丫鬟出现,让她更加的恐慌,看着时候差不多,立刻赶到母亲院子里探听消息。
院子里一派忙碌的景象,有的丫鬟端来早点,有的忙着将一只只锦盒往外面走,看到四小姐只草草的行礼便做事去了。
她看眼木门紧闭的偏屋,迈进母亲的房间。
众人围在梳妆台前,手巧的媳妇子正在给崔夫人盘发髻,崔大小姐一身平常的服饰打扮、未施粉黛站立在侧。
难道丫鬟没有偷走衣服,而是害怕的逃跑了?
崔若裳一边没根据的猜测着,一边规规矩矩的给母亲行礼,从成妈妈手里接过花茶放在梳妆台上。
崔夫人抬眼看她,冰冷的脸上现出微弱的笑意。
三姐身子不舒服没有一起过来,崔若裳不敢张嘴乱说,便默默的站在一边。
过了许久,崔夫人妆扮完毕,一身华丽端庄的诰命服,青丝间珠宝玉石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更添几分雍容贵气,她对着镜子抚摸过发髻,甚是满意。
给大小姐梳妆。崔夫人轻描淡写的吩咐一句,坐到边上喝茶。
成妈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包袱,崔若裳偷偷的往那儿瞟去。
展开包袱,白衣紫裙。
两个丫鬟服侍大小姐换上,然后坐到镜子前化妆梳头发。
崔若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厉害,几乎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