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崔若锦温和泰然,与面前之人的阴冷强势截然相反,却在气势上丝毫不输。
崔若葵的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她看眼雯一,姐姐,真是对不住,那日我若是和你一起去杜家雯一小小的缩肩动作落进她眼里,再看崔若锦没有对此有丝毫的一样,不禁微蹙眉头。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崔若锦含糊的一句带过,这时候了,二妹不去母亲那里吃晚饭吗?
崔若葵答道:是要的,不过听下人们说姐姐今天回家,所以先来看看。
多谢妹妹关心,我很好。崔若锦点点头,妹妹还是快去母亲那里吧,别让母亲等着。
见对方完全没有和自己继续谈话下去的意思,崔若葵只得笑了笑,转身离去。
崔若锦用力拿开雯一的手,对着一脸惊惶的丫鬟冷声问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如今,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尽管二妹的话语中未显出什么异常之处,但她至少觉察到了雯一的不自然,所以她要无中生有,让丫鬟说出实情来。
崔若葵一路快步来到崔夫人的屋子,却仍是最后一个才到,满屋子的人都在等她。
崔夫人轻描淡写的看她一眼,就让她到一边坐着,屋内又重新热闹起来,大部分人都围着崔夫人打转,仿佛当这位二小姐不存在。
崔若裳献宝似的走到崔夫人身后,指法看着还挺熟练的给母亲揉捏肩膀。崔夫人舒服的半眯起眼睛,夸赞了四女儿几句。
母亲,听说您在准备大姐的婚事?崔若裳看眼三姐,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不知道有没有定下日子?做为妹妹,我很关心姐姐的
崔夫人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又极快的消失,这些事都还没有定下,你听谁胡言乱语?
母亲,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吗?崔若裳的声音提高一些,不然大姐怎会无缘无故的待在杜家养伤?
崔夫人眉毛一挑,成妈妈赶紧替她解释道:四小姐有所不知,大夫说大小姐的伤不宜稍许的颠簸,所以和杜夫人商量了,这才留在杜家内院里养伤,期间和杜大少爷并未有接触。
看母亲心情好,不由地就得意忘形了,崔若裳追问道:母亲,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她拉住崔夫人的胳膊,央求着,母亲,就告诉我们吧。
崔夫人瞬间翻脸,用力甩开四小姐,呵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话!没规没矩,是忘了我一直以来教导的话吗?
在场众人皆是微微一颤,低下头不敢说话。
没有崔若裳赶紧摇摇头,抿紧了嘴巴。
崔夫人不屑于看胆怯的女儿一眼,冷冷的说道:这顿饭,你不要吃了,回屋里罚抄族训十遍!不抄完不准吃饭休息!
十遍族训那可得不眠不休抄个三天三夜才能完,一个小姐哪里吃得了这个苦,崔若裳刚想辩解央求几句,忽瞧见三姐的眼神,立刻乖乖的闭上嘴巴,低头行礼,女儿知错了,这就回去抄写。女儿告退。
崔若裳红着眼睛,急匆匆的离去。
崔若莹望着四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母亲对于大姐的婚事忽然的转了态度,脾气变得暴躁且捉摸不透,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知这不为人知的变故是否能成为她的踏脚石,成功的迈进宣德侯府的正门?
哼。崔若葵悄悄的观察着三妹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居然找这种货色当出头鸟,等会儿定然要被那废物念叨死,就这样的头脑竟敢打起宣德侯府的盘算,只怕崔夫人发觉她们的小伎俩,像今日这般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可不是抄抄家训这样简单的下场了。
崔若莹觉察到有人在偷窥自己,寻着感觉回头看过去,只看到一直让人猜不透心思的二姐转过头去。
崔若葵从小和族内的姐妹不怎么来往,整日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个内敛胆小的人。
崔若莹的目光从二姐身上收回,赶紧上前柔声说道:母亲,四妹年纪小不懂事,过段时日她自个儿该明白的,您别为她生气了。这时候,丫鬟们已经将饭菜布置好了,她顺势转开话题,母亲,吃饭吧。
还是你乖巧听话。崔夫人拍了拍三女儿的手,脸上重新露出笑意。
吃过晚饭,几位小姐又陪着崔夫人说了会儿话,就行礼各自回屋去。
崔若葵稍微走慢了一些,听见身后传来崔夫人的声音:阿素,去通知若锦,月底要随我一道进宫为皇后娘娘贺寿,缺什么体面的衣服首饰,你帮着她准备好吧。
崔若葵理了理头发,正欲回去,一名身穿绯红色朝服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只见此人虽有些年纪了但身材依然挺拔尽显威严的气态,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一双墨色的眼睛沉静冷锐如寒冬里的一汪水,让对上目光的人不由地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