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嫂子的模样,李账房的身子骨大有好转?”荣诗华笑着招呼。
被叫做李嫂子的妇人灿然笑着:“可不是,虽然看着还没什么精神,可是胃口却比之前好多了。”
李嫂子说着,开始细细地给荣诗华说着丈夫最近都吃了些什么。
荣诗华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还问上几句。
这些症状有的是和之前疫病有些关系,有的却是荣诗华以自己学医的经验推测出来的症状。
等见到病床上气色好了一些的李账房时,荣诗华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正如荣诗华所猜测,人果然是被偏爱的。这些本来就不在计划中的历练,一旦有人插手,就很快能将危险消弭于无形。
荣诗华不过是对着症状,试探着出手,这些可能引起疫病的小病痛,就有隐退的意思。
荣诗华收回手,笑着对床上的李账房道:“再吃一副药稳固根基,李先生就能重新上工了。”
“多谢邱大夫。要是没有您的帮助,我们还不知道结果会成什么样呢。”李账房想到之前妻子一时换药引起的后果,现在心里依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幸好,邱大夫是一个负责的大夫,在他家小儿身体有些不对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又及时让他在家中休养,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谁知道,明明身体看着已经好了,还能再次得更严重的病呢?
“为医者,本就应当除去病灶。”荣诗华说着宽慰的话,听得李账房夫妻两人心怀大慰。
“妖孽!竟敢在天子脚下蛊惑人心!”一道厉呵响彻小院。伴随着厉呵的,是一道恍若从天上劈下的金光。
荣诗华下意识地一让。
李嫂子已经不悦地看着不请自来的道士:“道长怎么会来我们家?”
李嫂子说着,还挡在门口,不让那个莫名其妙的道士惊扰到屋里的丈夫,和给丈夫看病的大夫。
“你个妇人好没道理。你我同类,竟然相信一个妖孽,也不相信本道!”道士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气急败坏。
“你这个道士才叫不讲道理!”李嫂子怒声道,“邱大夫给我家夫君看病,治好我家夫君的顽疾,你又做了什么?”
“妖孽为了蛊惑人心施的一点小恩小惠,你们竟然就被这点小恩小惠给哄骗。”老道士气道,“等那妖孽蛊惑了天下人,有的是你们的苦头吃。”
门外吵得厉害,门内的李账房身子骨本就好得差不多,这会儿听清原委,咳了几声,郑重地对正准备出门的荣诗华道:“邱大夫的好,我知、我妻亦知,这满京城被邱大夫帮过的人更是清楚明白。请邱大夫不要把那老大夫的话放在心上。”
荣诗华忍不住轻笑:“放心,我知道我的付出没有白费。”
李账房顿时笑了笑,又咳了几声,才大声道:“老道长的意思,李某一家子明白。只是若妖孽都是邱大夫这般心善的妖孽,被蛊惑了李某也不后悔。”
李婶子得到丈夫的肯定,呸了老道士一口:“我们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到底谁更好?”
李婶子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道士几眼,顿时怒火滔天:“好啊!你拿了有问题的药给我家夫君吃,我们都还没找你的麻烦,你竟然还敢找上门?我就没见过比你心更黑的臭道士!”
此时的钱老道心中的怒火不比李婶子少。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只需要放出一点引子而已,其他的,自然有旁人,有别的途径来完善补充。
可是现在呢?不说其他,他身上的孽债师门传下的法器都快挡不住了,可他想要的机缘却一直都没等到。钱老道觉得,要不是他现在是师门留下的独苗苗,那些法器都快要噬主了吧。
幸好,还没到那个地步,钱老道就有了其他发现。那就是有一个妖精,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打乱他的计划。
而且,这只妖精行事还十分张扬,半点没有遮掩痕迹。这不他就把人给找到了吗?
钱老道想着,冷冷地看着李婶子:“老道今儿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相信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钱老道说着,手中的金光一闪,一把黑沉沉的木剑从他手中飞出,绕过李婶子,刺向屋里的人。
李婶子大惊,屋里除了弱不禁风的邱大夫,就是她一直躺在床上,尚还虚弱的丈夫。
只是李婶子冲进屋里,却被屋内的场景吓住了。
黑沉沉的木剑悬立在邱大夫身前,剑身上散发出道道金光,将有些昏暗的卧室照得透亮。
李婶子当即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意外,看着屋中的情形也还好。
而跟在李婶子身后进了屋里的钱老道却几乎暴怒。
这雷击桃木剑竟不能将一个小小花妖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