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许是昨晚听到了些消息,看见荣诗华的时候不免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要是昨晚听到的传闻没错,眼前这位可是妖精,话本戏文里那种专门谋害人性命的妖精啊。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不舒服,荣诗华皱了皱眉,转而问道:“婶子,之前你家中好像修整过院子?”
妇人一愣,转而笑道:“可不,邱大夫您大方,给的月银多,小半月前家里存下的钱就够修整修整院子。家中实在破落得不像话,可不就请了些泥瓦匠木匠来,将院子重新修整了一翻。”
妇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荣诗华也认真的听着,倒是听出这个妇人确实认识些泥瓦匠,而且应该还对那些泥瓦匠颇为熟悉。
“昨日傍晚时分,我不小心伤到了城东李家的院子,劳烦婶子帮我请些匠人,修整修整李家的院子,其中花销全从我这儿走。”荣诗华叮嘱道,“既是要修整,就修整得仔细些。”
这个消息,妇人还真知道。妇人之前心里还为城东李家遭了无妄之灾而有些不忍,现在听了荣诗华的话,难免有些不敢置信。
“邱大夫,城东那一片就没几个好院子,那些积年旧伤难道您也要跟着一并处理了不成?”妇人不敢置信。
荣诗华轻叹一声:“既然都要帮忙,那就帮到底吧。”
“那李家可真是占了大便宜。”妇人嘟囔着,“就算一个只有三两间屋子的小院子,这么修整一番,也得花费小几两银子呢。”
荣诗华失笑摇头:“婶子就当我运气不好吧,正好撞上去毁了人家的屋子。”
“可不是嘛。”妇人说着,麻利地帮着荣诗华医馆清扫一通,又把需要晾晒的药材拿院子里晾晒起来。
一通忙完,妇人又急匆匆地去帮着找匠人,给那城东李家的修整院子。
荣诗华守着医馆,没有病人的时候就整理晚上开始写的那一份计划。
墨还没磨好,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来。
荣诗华看见来人的模样,还有袖角绣着的花纹,皱眉问道:“可是相府出了什么事?”
小厮喘了口气就道:“相府一切皆安,只是相爷说钱道长的事情许是还有其他问题,让小的叮嘱邱大夫几句。”
小厮说完,学着家中老爷的模样,将几句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荣诗华心中冷笑,对着小厮却是一副笃定又不怎么在乎的模样:“劳相爷费心。钱道长的事我问心无愧,何惧过堂?”
小厮见状,为眼前姑娘担忧的心稍缓,笑着道:“那老爷也能放心。”
荣诗华闻言笑了笑:“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和相爷关系不错,那我这里有一份东西,过几日怕是也得劳烦相爷帮我呈上。”
能被派来传话的,多少有些机敏。小厮听了荣诗华的华,联想最近发生的事,顿时眼前一亮:“可是和疫情有关?”
荣诗华笑着点头。
小厮神色郑重:“多谢邱大夫惦记。”
不管什么瘟疫,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或许有活命的可能,他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小人物,就只能听天由命。
邱大夫如果有法子,他们以后就是真遇到瘟疫,也能有几分活命的可能。
这么一想,小厮眼里的感激又浓了几分。
“邱大夫,小的这就回去告诉相爷这个好消息!”
荣诗华只一点头,小厮就飞也似的跑开。
荣诗华看着大门的方向,眼中带上几分疑虑。
那个老道士难道还有什么后手?这个疑问只在荣诗华心中一闪,荣诗华就又忙其他的事情。
不过,钱老道那边一开堂,荣诗华就的大致猜到这个老道士打了什么算盘。
被传唤上堂的荣诗华看了一眼外面围观的人群,又与上首坐着的大人见过礼,便恭敬地等着问话。
“邱氏,钱老道指认你身为妖精,惑乱人心,可有此事?”
上首大人的问话,如同一个炸雷一般响彻在场众人耳边。
荣诗华感受着四周怀疑的目光,心反而跟着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