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玉墨很是惊讶地猛地抬起头,正在回味着她这话的意思,就见她挽起了男人的袖子,开始专心致志地把起脉来。
这脉象很是混乱,想来未陷入昏迷前,他曾靠自身的力量压制着这毒发。
只是这毒霸道得很,越是压制越是来得汹涌,这才导致了脉象的混乱。
看样子已经好些天了,幸好,一鸣居的消息来得及时,再加上日夜的兼程,勉强能赶得上。
要是再晚上几天,怕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
叶蓁对这毒是再熟悉不过了,旧时师傅还活着的时候,就喜爱教她认识各种的毒物,导致到了后头,她将自己的身子练成了百毒不侵。
因此,之前在扬城遭人声东击西,她才没有当真被人迷晕。
在神仙谷的那一段日子,不仅仅是二哥哥,就连大哥哥和嬷嬷他们都觉得她就跟个疯子没有两样。
嬷嬷曾说过,本以为她的师傅已经够疯的了,没想到她比她的师傅更疯。
试问,哪有人会拿自个儿的身体用作试毒的容器?时不时就在毒药中泡上几天几夜?
不过,也亏得了那时候近乎疯癫的行为,让她后来对各种各样的毒物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当然,这是在没耽误病情的情况下。
叶蓁收回手,木苒适时将药箱送上,她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头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直接就撬开陆准的嘴塞了进去。
再倒些温水,顺着喉咙而下,才顺利将那颗药给吞咽下去。
随后,她直起身,玉墨迫不及待地就走了上前。
“夫人,救活了吗?”
旁边的木苒翻了个白烟。
“哪有这么快啊?你以为是神仙呢?”
玉墨这才恹恹地退了回去,见叶蓁又从药箱翻出了另一个相较大一点的瓶子,然后对着他示意了下。
“你过来搭把手,帮我把他衣服给脱了。”
玉墨不敢磨蹭,赶紧上前去帮忙。
等到把衣服脱光,她瞥了眼那伤口,包扎得挺好,倒是不用拆开重新包扎,便也不管那处,开始将瓶子里的膏体倒出来均匀地抹在男人的身上,仔仔细细的。
许是她太过专注,导致并没有发现那房门被人开了又关的声音。
江子胥从底下人口中听闻她竟到边城来了,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他丢下手中要务从营地赶过来,甫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此情此景。
她过分专注认真的侧脸像是镀了一层光似的,让他看得有些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深怕会惊扰了她。
叶蓁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药膏涂满他的全身,完成后直起身,正想要捶捶酸痛的后腰,就听到了江子胥的嗓音传了过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抬眸,看着几步开外的人,记忆中的江子胥是文质彬彬一副潇洒公子的模样,如今一看,那下巴的胡茬子冒生,衣裳也略带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是邋遢了不少,浑身还是风尘仆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