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先前白芷受了重伤，溯洄他们三个把大半的灵力都用来给他疗伤，说不准，他们还能再跟弑周旋得久一点。

可现在，他们四只妖的修为，不及之前一半，根本就不是万年蝙蝠王的对手。而云泽，虽然道行还不错，可毕竟肉|体凡胎，仅凭他一人之力，就想要抵抗住那只万年老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很快，四只妖外加一个捉妖师，身上全都挂了彩。

程默靠在苑清清的怀里，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她看着白芷他们一点一点落入下风，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可不希望，他们因为来救她，结果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可是，她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能力扭转这个局面呢。

程默看着手腕上的伏妖珠，苦思冥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把她体内的灵力释放出来？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玄心，那么，他们应该还有胜算的机会吧？

可是，程默就是程默，她虽然是玄心的转世，却没有她的能力。

就在程默胡思乱想的空挡，白芷被弑的灵力震了出去，他摔在程默的身边，程默赶紧移过去，将他扶起，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紧接着，溯洄、凤夜鸣还有戬，也都被重伤在地，只剩下云泽还在拼死抵抗。

之前躲在苑清清怀里的灵宝，从她怀中钻了出来，他不理会苑清清的叫喊，冲到蝙蝠王的身边去咬他，边咬边喊：“你这个大坏蛋，是你杀害了我们全家，你现在还想伤害我的朋友，我要跟你拼了！”

对于蝙蝠王来说，灵宝就像一只不自量力的蚊子，他一只手就能碾死的废物。灵宝被他狠狠地甩开，撞到了墙壁之后，晕了过去。

“灵宝！”溯洄怒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拼尽全力去攻击蝙蝠王。

程默半卧在地，抱着伤势严重的白芷。他的嘴角边有血滴落，程默心如刀绞地看着他，抑制不住地懊恼着。如果，逃离这里的代价是要白芷他们重伤或者死亡，那么，她宁愿死掉的是自己。

“带她走！”这句话，是白芷对苑清清说的。

程默绝望地看着白芷，拼命摇头。

苑清清双眼含泪，她看了眼就快抵挡不住蝙蝠王的云泽他们，悲痛地点了点头。

她拉着程默，想把她带走。

可是程默不肯，她紧紧地抱着白芷，爱怜地看着他。她的手抚着他的脸颊，她的吻印在他的眉间。她的眼泪顺着她的唇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最后，顺着他的额头，流进了他的眼里。

白芷只觉得心里一震，他怔愣地看着她。

程默附在他的耳边，坚定而又深情地说：“小白，我爱你。”

话音刚落，程默便收回了环抱着白芷的手臂，在白芷跟苑清清失神的空挡，冲回了房间。就在这时候，云泽也被弑狠狠地击倒在地，他手里的桃木剑掉在程默的脚边。她弯腰拾起，握着桃木剑的剑柄，使出全部的力气向弑刺了过去。

桃木剑的剑尖刚一碰到弑，程默就被他一掌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程默！

“铁公鸡！”

程默听到来自白芷跟众人的呼喊。她努力看向白芷，可是，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就连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飘渺，最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白芷忍着剧痛，起身，冲到程默身边。他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已经没有了脉搏。白芷不敢置信，用自己仅存的一点灵力去为她疗伤。可是，程默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溯洄也冲了过来，他抓住程默的另一只手，然后，红着眼睛对白芷说：“小默默她……已经死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她死的。”白芷不顾溯洄的劝阻，依旧在用自己全部的灵力替她疗伤。

“你这样会耗尽自己所有的修为！”溯洄难过地阻止他，“白芷，她死了，程默她死了！”

望着身体已经僵硬的程默，白芷仰天长啸，突然化成蛟龙的真身，冲向蝙蝠王。由于体型的优势，弑被化作真身的白芷紧紧的缠绕住。白芷将自己的身体收紧，试图将他勒死。

弑的手脚动弹不得，只好用自己强大的灵力冲破白芷的禁锢。白芷本就身负重伤，很快就被他的灵力弹开。弑望着倒在地上的蛟龙，心生喜悦，喃喃地说：“就是现在！把你的真身给我！”

就在他默念咒语，企图将自己的灵体换到白芷真身的时候，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灵力，将他重击出去。

弑被这股灵力震出内伤，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其他人看向弑被攻击的方向。

“程默……”

只见，已经逝去的程默化成一缕幽魂，悬在半空。刚刚，就是她借助伏妖珠的法力，将蝙蝠王打伤。

果然，离开肉身之后，附在她灵魂之上的灵力，也都回来了。

就像是天生具有这股非凡的能力，她居然无师自通，就能自如地使用伏妖珠了。大概，这就是玄心说的，她的灵力与伏妖珠相通吧。

程默回头望了一眼白芷，心中剧痛。原来，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跟他，便已经天人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