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前，你滥杀无辜，惹怒天人，被仙凡两界派出的高手封印在灵湖湖底。残笙继承了你的妖王之位，但是，他跟你一样，都是嗜血狂魔，不仅搅得人间生灵涂炭，还妄想去灵湖将你救出。我乃顺应民意，除暴君、铲妖邪，荣登妖王之位。”

水之湄的声音慵懒而又娇媚，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跟有魔力似的，叫听的人心生敬畏。

弑冷哼了一声，“杀君弑主还被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水之湄笑道：“不过，你就变多了。没想到，两千年不见，你连自己的真身都给舍弃了。”

水之湄走近蝙蝠王，并上下打量他的新肉身，“你这幅新肉身，可真不怎么样。”

话音刚落，水之湄便暗中用灵力试探他的修为。

弑当前的情况很糟糕，这一场较量，让他再一次元气大伤。原本还以为，只要摆脱刚才那些家伙便可，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水之湄。这个女妖，可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弑心下有些不安，如果现在跟水之湄硬碰硬，他将必死无疑。

他又看向了门外那只躲在暗处的黑猫，心里做好打算。

经过一番暗中较劲，弑身上的伤痛加剧，他忍住不被她发现，佯装淡定地对她说：“你我并无恩怨，放我走。”

“无恩怨？你的残笙死于我的刀下，你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故交，还有什么资格让我替他报仇？”

“故交？”水之湄重复了一遍，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话锋一转，问：“那你把我的儿子打成这样？又该怎么说？”

水之湄媚眼一勾，淡淡地扫向就快昏死过去的溯洄，柔媚地笑道：“不如，把你的万年修为拿为给他补身！”

水之湄的眼神随着她的话语变得狠戾。她双手交叠，强大的灵力自她的掌间挥向蝙蝠王。

蝙蝠王用自己的灵力挡住，但是，由于悬殊过大，他还是被击飞出去，跌撞到墙壁上，生生把墙壁砸出了数道裂缝。

隋忻的肉身根本就禁不起这般重击，很快，弑察觉到来自五脏六腑的剧痛，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想抬头，却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水之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想一掌了结了他，却在准备出手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呼叫溯洄的名字。

“溯洄，你没事吧？”

“老狐狸！”

忍受不住断尾之痛的溯洄，已经开始意识不清，很快，便晕死了过去。水之湄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将他变回原形。望着他被斩断狐尾的肉身，她拽下自己披风上的狐狸尾巴，用法术接到了他的身上。

俯身，将这团虚弱的毛球抱在怀中。

就在水之湄的注意力都放在溯洄身上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蝙蝠王，用全部的灵力使出夺舍，将自己的灵魂与黑猫妖妙妙互换。

看到溯洄受此折磨，水之湄心中大怒，她化掌风为刀，刺向了刚刚被换入隋忻体内中的黑猫妖妙妙。

之后，她便把溯洄带到一间空房间中，为他疗伤。

陆峥拖着受了伤的身子站稳，眼风扫到了门外一晃而过的黑影。他皱了皱眉，收回目光，看向就要从虚化实的程默。

如果，她变成了有实体的鬼魂，便再也不能回到她的肉身之中了。

程默看到陆峥起身，便飘到他的面前，急切地说：“可不可以请你救救其他人！”

除了白芷，苑清清跟云泽也都被打晕了过去。

陆峥用灵力将他们唤醒。

云泽睁开眼，看到走廊上隋忻的身体已经僵硬，便忍着剧痛问道：“蝙蝠王死了吗？”

程默朝他点了点头。这时候，苑清清也醒了过来，她想抹掉脸上的血迹，但是一抬手才发现，全身都跟粉碎性骨折了一般，哪哪都疼。

程默飘到了白芷的跟前，等待他苏醒。

白芷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程默。他伸出手，想将她拉入怀中，直到手掌从她的身体中穿过，他才再一次意识到，她跟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