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治理,目前北方旱灾问题现已经解决了绝大部分,剩下的问题,相信短时间内也可以得到妥善的收尾。
与此同时,因为旱灾涌入各地的流民也都已安排妥当。
陛下坐在龙椅上仔细听着官员们禀报着关于旱灾进展的情况,虽说他们言语间并未对顾源此行处理旱灾的表现有过多或是夸张的称赞,但尽管只是单单阐述着事实,可是这在外人听来也仍旧是会觉得顾源第一次就接受了这么重要的任务还处理的很完美,可谓是实属难得,应该大力嘉奖才是。
陛下自然也是听出了官员们的言下之意,所以也正打算好好赏赐顾源一番,但因为顾源之前也有说过不想要钱财,于是陛下就最终赏赐给了他一处府邸作为奖励。
有些官员本以为顾源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得个亲王之位也是情理之中,可转念一想之前顾珩冒死镇守边境得胜而归,陛下好像也没赏赐什么实质性的权利给他,那眼下顾源所受的赏赐倒是也还算可以理解。
而且一些年纪大的官员们都知晓陛下赏赐给顾源的宅子,当年可是住着□□最受宠的孩子贤亲王,景致什么的这些自然不必提了。贤亲王过世后,陛下的亲弟弟曾多次向陛下讨要这宅子,陛下却始终都不曾松口。
眼下陛下却将这宅子赐给了顾源,其背后的寓意,让人不由得多想。
按理来说,区区一个宅子而已,皇家资产,陛下想赏赐给谁都可以,可顾宸已经被废,现下一众官员们都迫切的希望陛下能新立一位太子,毕竟虽说如今温神医已经回来了,但谁又能保证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没有个忽然又要周游各国的心思?
到时候又有哪个心思歹毒的再谋害陛下,那可就不一定能再及时发现并且挽救了。
虽说这件事一般很少有人有胆子做,但顾宸身为堂堂一个不作死就登帝毫无疑问的太子都干了,其他人还有什么没可能的呢?
有了一位太子,北齐也算是后继有人,危急时刻不至于自乱了阵脚,之前东尧联合西羌骚扰北齐边境没有奸计得逞还损失可不少兵力,东尧皇帝可是个小心眼的,难保他不会因此怀恨在心,伺机席卷重来重创北齐以泄心头之恨,陛下若是身体真的在某个时间忽然发生了状况驾崩,那这般关键时机,东尧前来偷袭的可能性可是极大的,不多加提防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温神医回来北齐之后,一直在皇宫为陛下调理身体至今还未见过沈曜,今日终于得了空从皇宫出来。
沈曜穿过来一直未曾见过温神医,但可能是原主对这位师父的感情残留在了他的下意识中,所以两人一见面,沈曜就觉得倍感亲切一如故人。
温神医回北齐这些日子虽未见到过沈曜,但是却见了沈潇,于是便问了他离开后沈曜的生活过得如何。
沈潇说话喜欢抓住重点,他把温神医关心的问题详细的讲了。
温神医听闻沈曜终于放下了顾源稍稍安心下来,可随后又听沈潇说沈曜同顾珩在了一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顾珩那小子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除了皮囊比顾源好些,性格又臭又硬,哪里有招人喜欢的地方?小曜儿这是什么眼光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不过温伯伯你可别当着沈曜的面说顾珩的不是,这小子现在可是护人护得紧,就连我这个认识顾珩比他还久的亲哥,现在怕是说一句顾珩哪里不太对,这小子都要生气。”
温神医一脸惊讶“两人已经亲密到如此地步了?”
沈潇点头。
温神医缓缓说道“没想到我才离开不过北齐大半年时间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不行,我得瞧瞧顾珩这小子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底细,不能让他骗了小曜子。”
于是乎,就有了温神医在醉仙楼约见沈曜却不知为何顾珩也来了的状况。
一边是自己没见过几次面但实际上感情深厚的师父,一边又是自己对象,沈曜觉得自己得尽量表现的公正一点,于是让小二上了两人都喜欢的菜肴,而自己则是为两人都将添茶倒酒。
“师父,这是您最喜欢的桂花酿,您从前不是还说这酒有些苦涩吗,我特意为您同老板研究了一段时日改良了酿制的配方,这次您尝尝味道如何?”
温神医见沈曜先是给自己倒得酒,心情本就变好了一些,后又听了沈曜这话,便得知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有重要地位的,于是又愉悦了两分。
温神医拿起酒杯放在鼻子前轻轻闻了闻,桂花酿的酒香就缓缓飘了过来,他先是惊讶的看了沈曜一眼,接着低头缓缓吮了一口,浓郁的酒香当即在他味蕾间弥散开来。
温神医神情不由得露出一抹惊喜,随即叹道“好酒!这味道竟然比之前还要甘甜不少且味道更持久,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翻了不少酿酒的方子,然后经过多次研究花了半年这才搞出来的,我想着师父你这一生除了医术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单单喜欢这桂花酿,我这个当徒弟的虽然在医术上不能让你骄傲,但这小的方面,我怎么都是要让你高兴高兴的。”
“你有心了。”
沈曜笑了笑,接着又给温神医夹了菜。
随后沈曜注意到顾珩看着自己的可怜兮兮的目光,又收回手给他添了些菜。
温神医注意到两人目光的交流,扭过头来看向顾珩,直奔主题问他究竟是怎么考虑和沈曜的关系的。
顾珩闻言放下筷子,神态端正的看向温神医“我是有娶他的打算的,但是沈曜和沈丞相都说现在不合时宜。”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让沈曜一生也没个名分的跟在你身边?万一哪天陛下心血来潮让你娶哪个名门贵女为皇妃,你当如何?”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因为我已经同母妃和父皇说过我与沈曜的关系,他们并未反对。”
沈曜闻言刚喝下的茶水当即呛在嗓子里,他猛烈地咳嗽了两声,惊讶的看向顾珩“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我们从边境回来后不久。”
沈曜看向他“你同陛下说这些可有想过以后吗?”
“你是怕我同父皇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无缘帝位了是吗?”
“不然呢?”
“争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靠的是实力,可不是看妻子和喜欢的人是谁。我若是因为同别人表达了对你的感情就真的当不了皇帝,那我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又看向温神医“温大夫,不,师父,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你可能现在是觉得我在这里口无遮拦大放厥词,但还请您耐心再等待些许日子,我会给你一个能够相信我的话表现的。”
此时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