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夕听了这话又得了劲儿,故意嘟着嘴笑话道天可以,入地我可不陪你。”
云横低头吻住她鬓角,勾唇轻飘飘地笑道天么,这可是你说的。”
***
年关将至,沈晚夕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一来这是她和云横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春节,岁华更新,元符嘉瑞,就算如今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也要有满满的仪式感。
二来花枝临盆在即,她既担心花枝生产疼痛艰难,又很是期待小娃娃的出生,想摸一摸孩子的爪爪,听孩子喊她一声干娘。
每每此时,沈晚夕就想得傻笑起来,云横便望她一眼无奈笑道,“想要孩子可以自己生,做亲娘不好么,要给别人做干娘?”
沈晚夕才懒得理他,安心准备过年的食材,猪牛羊肉这些年货一样不能少。
羊是云横几天前从山里打的,羊首已被切下,按照往常的做法,用老母鸡汤加香蕈、笋丁来煮是最为鲜美的,可沈晚夕偏想试试酒骨糟的做法,她曾经看过阿娘做过。
先将那羊首除毛洗净,去除口内老皮,用红姜煮熟后将其紧紧卷起,再用石头镇压,以酒腌制,使得酒香慢慢渗入到羊肉和羊骨之中,等到腌制完成后拿出来切成薄片,那种美味可以令人久久流连。
酒埋在院子里的梧桐下,是她夏日里酿好的,说起来奇怪,她酒量一点也不好,可就是偏爱吃酒酿圆子,爱喝果子酿酒,做菜也喜欢蹭点酒味儿。
刨开一片土,酒坛的形状隐隐浮现出来,沈晚夕力气小,只能抓着铁锹一下下地挖,一次只挖出一点,才一会就累得满头汗,心里怨道,云横将酒坛子埋这么深做什么,怕她偷喝么?
戚然躲在林中看见这一幕也只能干着急,夫人到底在挖什么宝贝,挖了有一炷香时间了吧!
若是让他来,没准三两下就挖出来了。
戚然长长叹了口气,叉着腰直跺脚,主子只让他护着夫人安危,却没说过帮夫人做事,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不该上前帮忙是不是?
酒坛子终于露出了一半,沈晚夕擦了擦额头的汗,伸手去试一试能不能捧出来。
戚然皱着眉,瞅见夫人开始搬土里埋的东西,原本已经松了口气,竟见到她倏地脚踝一崴,下一刻竟笨拙地往后仰去!
戚然这才当真急了,脚底一空,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往院子里飞过去。
沈晚夕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去搬酒的,可土壤没有完全挖开,酒坛子压根儿提不出来,还害得她脚底一滑,眼看着要摔下去。
她已经做足了扑通一声的准备,却没想到眼前黑影一现,如同黑不溜秋的蝙蝠般闪到她身侧!
一把长剑的剑鞘牢牢抵在身后,硬生生将她从快要摔倒的角度扶了正。
沈晚夕很快平复下来,忙转过去看,竟发现是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白面少年,面孔十分陌生,她一时又慌了神。
上下打量他一瞬,她目光犹如受惊的小鹿,带着警惕,“多谢,请问你是?”
戚然也愣了愣,夫人在问他话了,可是主子似乎还没向她透露自己的身份,他这该如何回答呢?要不跑吧!
可夫人盯着他看呢。
他支支吾吾半天,随口扯了个慌道也是这山里的猎户,恰好路过,路过。”
沈晚夕皱了皱眉,山里的猎户会大白天穿着夜行衣?会有这么好的轻功,脖颈处还围着黑色面纱?
她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脸色一白质问道是谢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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