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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入v通知

雪浪侧仰着头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芸娘为她理顺了发,坐在雪浪的身侧,欲言又止。

“昨儿贵主同宋公子在秦淮河畔,就叫那个叫晁顾的给盯上了,一路尾随着入了香水行,吹了几口迷烟进去,迷了贵主的神志。”

“只是那老贼还未进得去,便被暗卫给绑了。”

“宋公子进去时,您已然迷了神志,抱着公子不撒手……”

“又是吸……”

“吸?”

“又是啃?”

“啃?”

“还咬……”

“咬?”

雪浪感慨了一句,“原来我骨子里就是这么放纵不羁。”

芸娘难以启齿,面无表情地继续描述。

“后来,眼见着公子脸颊脖颈被吮的好似渗了血一般,便有三五个香水行的婢女过来拉公子,贵主您又不依……公子这又上前去哄,为您披衣衫,结果你就这么抱住了公子,睡到了这会子。”

雪浪嘴硬,“我抱着他,他可以挣开呀,我看他就是想同我抱在一起!”

芸娘的声音幽幽飘来,“贵主是不知道自己天生神力?您想要抓紧的东西,谁能挣开了去。”

雪浪呀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试探地问,“他脖子上,全是?”

芸娘沉重地点了点头。

雪浪仰倒在枕上,捂着肚子笑,“怪道他一脸吃了粑粑的样子出去了。”

芸娘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谁是粑粑啊?”

雪浪并不介意自己把自己骂了,问起芸娘那晁顾的下落来,“那狗贼呢?我亲自去削他。”

芸娘向着门外看了一眼,温言作答,“云叩京快把他打残了,您也甭费那劲了。”

雪浪自床榻上起身,想起一事来。

“路引之事筹备的如何?”

芸娘听贵主问起政事,连忙躬身作答:“度支部齐尚书今晨求觐见,正是为此事,贵主若无事,还请即刻回宫。”

雪浪点头,由着芸娘为她梳洗更衣,乘了车仍旧是往大四福巷走了一遭,又悄悄地自后门而出,一路回宫去了。

度支部齐鹤真早已等在宫中,见贵主而来,忙俯身下拜,恭谨出言。

“贵主大安。截至当下,度支部一共派出六十三名吏官,查访两省各级衙门户籍之情况,金陵城外十三门已然实施新的路引法,只有手持我朝路引之子民,方可自由进出金陵城。”

齐鹤真是一位形容干练的女官,不过二十有五的年纪,却已然将户部之事运作的妥帖。

雪浪见她差事办的漂亮,心下安定,笑着嘱托她。

“北廷狼子野心,若是有细作混进来,那可真是了不得——咱们金陵城有王气呢,万一叫他们摸了去是不是?”她有些困倦,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快要入冬了,城中无依的孤儿寡母还需多加看顾才是。”

齐鹤真领命而去,雪浪入得寝殿,在那床榻上斜斜的靠了,一霎进入了梦乡。

雾茫茫的天,下邑城玄帝庙前,一个容长脸的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望着那笼罩在一片雾色里的山林。

“我的乖乖孙儿,娘亲爹爹明儿就回来了,给乖乖买花戴……”

女娃娃在妇人的怀里头抽泣,把小脑袋蹭在了妇人的肩膀上,泪珠儿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姥姥,我要娘亲……我不要戴花,我要娘亲抱抱我,成吗……”

妇人无声地落着泪,摸着女娃娃的脑袋,叫她乖乖。

“娘亲赶集去啦,明儿一大早乖乖醒了,你爹娘就回来啦……”

“姥姥又说瞎话……爹娘不要乖乖了吗……”

“你是你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疙瘩,怎么不要你呢?疼你还疼不过来呢……”

梦中时间流转,妇人鬓角有了花白,小小的女娃娃长成了稚嫩的少女。

望着眼前的那座山林,妇人喃喃说着买花戴,少女眉间有一抹冷嘲。

“快忘了买花戴吧。他们不会回来了。”不屑之色显著,少女揽住自家姥姥的肩,“我只当他们死了。”

梦里祖孙俩的细语渐渐隐落,梦里洒脱,可睡梦外的雪浪眼睫低垂,泪水在面庞上痕迹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