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髦说的很慢,神态里,却有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只要清除她体内的淤血,用内力打通固封的穴脉,再配以汤药滋补疗养,也不是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青允没有看想龇牙小老虎一样的时髦,单手附在背后,一手摸着下巴说道。
恩,应该有八成的把握,若是调养得当,阳寿也能增长一大截,唉,奈何,人心不古啊,养儿防老云云,都是扯淡,人家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觉得没面子,不想受制于人,老娘的病痛,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说完,青允就迈着四方步,朝着大街上走去。
时髦是个孝子,迄今为止,也就是他和老娘两个相依为命。
可奈何,老娘已瘫痪在床多年,时髦想过很多法子,背着老娘遍访名医。
可最终,药没少吃,罪没少遭,可就是不见起色,非但如此,还每况愈下。
到现在,就连眼睛都开始看不清东西了。
看着青允的背影,时髦一咬牙,跟了上去,但是他没说话,青允也没说话。
青允在前,他在后。
可是走着走着,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眼前的少年步伐落地的频率并没有明显的改变,可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到最后,他要施展全力才能勉强跟得上。
幸好,少年选择的都是一些偏僻的路段,并没有人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青允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知道时髦一定会跟上来。
也是有意想考究他的轻功造诣,很不错,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而他停下的地方,却是一片平房区,这样的房子在江南很难看得到。
因为这里哪怕是自建的民房都是三层以上。
而这片平房区的前身,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住在这里的,都是条件极差的外来务工人员。
这里谈不上居住舒适度,更不用提配套设施了。
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能有一片遮阳避雨的瓦片已经很知足了。
最主要的,价钱便宜。
时髦脸色很复杂,有惊讶,有愤怒,还有着期许。
因为他和他的老娘就住在这其中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而少年停下脚步的地方,就是他家的门路口。
房间里面传来了沙哑又苍老的咳嗽声,时髦赶紧推门跑了进去,那是他老娘的咳嗽声。
听声音,病情又加重了。
娘、娘你怎么样?时髦赶紧跑到床边。
对着床上苍老的妇人问道。
老妇人骨瘦如柴,脸色蜡黄干枯,眼睛之内浑浊不堪,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而她的手里却紧紧的抓着一只泛黄的手帕,此刻正往被子下面塞去。
毛儿啊,你咋回来了,今天不是上班吗?
老妇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时髦没有回答她的话,一把抢过她想要藏起来的手帕,上面是一片刺眼的殷虹。
求你救救我娘,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痛,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房门外,时髦跪在地上。
手里举着那块带血的手帕对着青允急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