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alice,在它的同类眼里,它是一个哑巴,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
因为正常的鲸鱼的频率是15ashash18赫兹,而它的频率却高达52赫兹,它这样的频率是没办法和同类交谈的,所以它只能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唱歌,所以它被成为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
张柔双手抱着青允为她冲泡的奶茶,轻轻地说着。
它从太平洋穿越了西北通道后来到了大西洋。
而西北通道是世界上寒冷的地方之一。
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
在人类已知的记忆里。
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因为这之间横跨了几千海里。
而这样寒冷的地方是不适合它生存的。
可它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那。
最后科学家通过论证后觉得。
它之所以能够完成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它是一个缺陷儿。
拥有着先天缺陷。
而也有人认为,是因为它内心的孤独。
因此它选择了独自旅行,独自歌唱。
张柔将毛衣的袖子向外拉了一下,覆盖住自己的半个手掌。
再度将热奶茶捧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这头鲸鱼在逆境中的生存能力鼓舞着每一颗孤独的心。尽管它的歌声在冰冷的大西洋里飘荡了二十年从未得到过回应。但它却选择了一直歌唱下去。唱给冰山、唱给海水,更唱给自己。一只手的掌声是怎样的呢?它可以引起52赫兹的共鸣。张柔说道这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在车窗上擦了擦。因为那上面已经起了水雾,阻挡了她看向大海的视线。
我曾经无数次把自己想象成为了那只孤独的。
不停寻觅的鲸鱼。
我想向所有遇见的生物打招呼。
向它们伸出友善的双手。
我期待得到回应。
期待同样伸过来的双手和我紧紧握在一起。
可最后。
我还是只能成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它们不会记住我。
因为我是52赫兹。
张柔轻轻的笑了一下,很美,但却有些凄美之意。
她很孤独,她在说鲸鱼,但她就是那条孤独的鲸鱼。
我们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因为一场泥石流。小时候不停的搬家。刚在一个地方熟悉了。认识了一些小伙伴之后。然后就又搬家了。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过。爸爸妈妈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但我和哥哥却从来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直到有一天他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告诉我们。他们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个时候我十岁,哥哥十三岁。爸妈不在了。总有同村的小孩子嘲笑我们是野孩子。是被爸爸妈妈抛弃的。每次听到他们这样说。我就会哭的很伤心。哥哥就会抡起拳头和他们打作一团。他们人很多。但却打不过哥哥。可也因为这样。村里的大人们拒绝他们和我和哥哥一起玩。不过我和哥哥在一起也很快乐。村里的叔叔伯伯们也会在生活上帮衬我们。还免了我和哥哥的学费。那个时候,哥哥就是学校里最霸道的那一个。没有人敢靠近我。靠近我的都被他打跑了。尤其是男孩子。
张柔喝了一口奶茶,她的眼睛还是看向窗外,她又笑了起来。
但这次的笑却没有丝毫的苦涩。
因为她眼前出现的是哥哥保护自己的一幕。
哥哥为了怕我一个人受欺负。所以选择不停的留级。直到和我一个班级之后才满意。其实就算他好好读书也还是不及格的。因为他的精力根本不在学习上。他要为我们的生计操心。小村庄里每家都不富裕。而哥哥的饭量又特别大。光靠救济是不行的。他还想着给我做些好吃的补身体。因为从小我的身体就特别虚弱。村里的大人都说我是纸扎的,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哥哥十六岁就跟着村里的大人们去山里炸石头。运木材,大家都说他长了副铁身板。干活一点都不比大人们少。从那以后,他就彻底不上学了。而我们两个的日子也过得好了很多。他每次进山之前。都会买很多吃的给我留在家里。而且要求我在他回来前必须吃光。可是我哪里舍得。在他进山后偷偷的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卖了。然后拿这些钱买来毛线。为他打毛衣,他的个子一直长得很快。衣服的袖子每次都会短一块。村里的婶子说他是没福之人。我不想听她们这样说哥哥。所以我就特意把袖子织的很长。这样就没人说他了。他赚来的钱都会交给我。所以他并不知道我并没有听他的话。吃光那些东西。
说完,她对着青允眨了眨眼睛。
眼睛里有着调皮的狡黠,这样的动作和表情,很少出现在她的脸上。
日子过得很平淡。却很充实,我学习成绩很好。因为哥哥每次看到我考得了好成绩都会特别开心。这也是我的动力。身体太虚弱了,什么都帮不了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开心。我十八岁那年的冬天。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很疼。当时也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天气冷了,有些着凉而已。哥哥进山前留给我的木炭都被我拿去卖了。因为和他一同进山的那批人里只有他的铺盖最是单薄。可是家里的积蓄再加上我卖掉木炭的钱加一块也不够给哥哥买一床好点被子的。正好这个时候村里组织人到附近的山坡给果实剪枝。每天能给二十块。这样只要五天的时间。手上的钱就够了,我不会干活。也干不好,还好村里的婶子们都会帮我。可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我摔倒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青允只是静静的倾听着,他有点走神,因为同样的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