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伯韬沉默了起来，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当中，过了一会又缓缓说道：“几年前，也算是我头脑昏吧，被人怂恿到国外投资股指期货。我以为凭借自己在国内证券市场的经验，可以在海外打出一片天空，可是哪里想得到，自己的这点实力在国内可以呼风唤雨，出去却只能给人家端茶倒水。”

“国内的金融家，往往拼不过海外的金融大鳄们，不止董事长您。”

“当时我通过一个渠道得到了消息，说美联储即将大幅加息，因为这个渠道素来可靠，所以我就相信了，把股指期货全部沽空。”凌伯韬呵呵笑了笑，声音略显苦涩：“结果，第二天美联储宣布大幅降息，股市因此暴涨。”

“您全赔了？”

“而且欠了银行巨额债务。”凌伯韬非常无奈的点了点头：“期货这东西有杠杆放大效应，无论赔赚都不止你投进去的那点钱，尤其当时我在国内承揽了大量工程，资金一时周转不开，投在股指期货上的资金全是向银行贷的。”

“那么您不就是破产了吗？”

“差一点。”凌伯韬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彭云清出现了，奇迹般的让银行免除了我的利息，而且放宽了债务偿还期限。这对我来说如同救命一样，只要有了足够的时间，我就能打个翻身仗。”

“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她当总裁，对吧？”

凌伯韬沉重的点了点头：“对。”

凌绝峰小心翼翼的又问：“而且您也要听她指挥？”

凌伯韬不置可否地说：“人总要知恩图报。”

“我大着胆子问一句，怂恿你炒股指期货的，和给你提供消息的渠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凌伯韬看着凌绝峰，若有所思的回答说：“对！”

“因为他给你提供过几次消息都十分准确，所以那一次你也相信他了，对吗？！”

“对！”

凌绝峰试探着问：“这个人是谁？”

“东盛银行的董事长——杨威，英文名字叫什么我忘记了，是一个美籍华人。”凌伯韬倒是没隐瞒，直接告诉凌绝峰道：“他当初到国内投资的时候，我在一个社交场合认识的他。”

“是不是你投资境外的资金，也是东盛银行借贷给你的？”

“对。”凌伯韬继续点头：“他给替我提供的条件十分优厚。”

凌绝峰大着胆子说：“董事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凌伯韬淡然一笑：“当然想过，但我损失虽然大，对方也没得到什么。”

“也许对方目的仅仅就是把彭云清安排进集团，而不是要从你这里直接弄到一大笔钱，在贷款上坑你只是一锥子买卖，有了这个高管做内应那么东正集团就成人家的提款机了。”顿了一下，凌绝峰试探着问：“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年彭云清从公司拿走多少钱吧？”

凌伯韬仍然不置可否的说：“我的债务可是一大笔钱，如果不延期也不免收利息，对方可以光明正大的一次性拿回去，这样不仅合理而且合法，总好过一点一点的往回偷吧？！”

“如果当时继续追讨你的债务，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你宣布破产。集团一清盘，能卖多少钱，他们就只能拿回那么多，有可能拿到债务的全额吗？”顿了一下，凌绝峰又道：“退一步讲，对方就算拿到全部，那也只是一笔死钱，固定数目。然而像现在这样，不知道有多少活钱进了他们的口袋，而且源源不断。我想这几年，彭云清拿走的恐怕比你当初欠的债要多出许多吧，而这还只是原因之一……”

凌伯韬微微眯起眼睛：“还有原因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