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院子里,纵身一跃上了房顶,轻而易举的出了王府。
一路朝江府掠了过去。
江府这才两个多月没有住人,大门口的台阶上已经长出了苔藓。
两旁的荒草也有半人高了,显的格外荒芜。
江明月的心狠狠的抽了抽,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从前的小房子拆了盖大房子,大房子外围又拉院墙,这一切她都记得。
她走到门口,看到门上贴的封条格外刺眼,同样刺眼的还有那把大铜锁。
自从外院拉起来,这门上从来没有上过锁,这是头一回!
白纸黑字的封条,怎么看怎么像是丧家门上贴的门联,像是一根刺一样横在她的心头。
不是说已经平反了么?
为什么封条还没有拆?
她生气的上前,将封条三下两下的给撕了,放在手里狠狠的攥成了粉末。
她倒退几步,脚尖一蹬,翻进了院子。
府里也是多了许多杂草,也多了不少野生动物。
有不少的小鸟在草丛里打窝,也有野猫慵懒的在树荫下躺卧。
野猫看到江明月,搜的一下惊起,蹿到了树上。
江明月看到府里变成一片荒芜的模样,只感觉到委屈,想哭。
没有了家人,家也不是家了!
她轻车熟路的回到了明月轩,明月轩里的布置,一切都还是她走时候的样子。
只是桌椅床铺上多了一层灰尘。
曾经的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可是眼下能感受到的却是国破山河的壮烈。
她在屋里缓步走着,往事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何玉树、江雨荷、云初景、少羽、楚莫离……
想起了楚莫离,她连忙将放衣服的柜子给掀开,那件火狐皮风衣还在里面放着。
她连忙将风衣给拿了出来,像是一件失而又得的宝贝一样,轻轻抚摸了起来。
她将脸埋在毛毛中,这种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也变的柔软了起来。
她前所未有的想看看孩子。
生他的时候天还黑,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看他一眼。
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难受至极。
她想见孩子,抱抱他。
她将风衣给抱紧了一些,闭上眼睛,将风衣当做自己的孩子,暗暗的回忆抱孩子的触感。
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慢慢的哼着摇篮曲。
江明月在江府呆到了天黑,最终还是带着风衣回到了景王府。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从正门出,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没有从正门入。
她回到所住的院子里,意外的发现翠儿和追命夫妻二人跪在地上。
云初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一样。
气氛十分的诡异。
她的脚步放缓了下来,有些犹豫不定,在进和不进之间徘徊。
云初景的突然抬目朝她看了过来。
江明月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便硬着头皮进去了。
“王爷继续教训下属,我不打扰了!”
她说着话,翠儿猛然回头看向她,失态的说:
“小姐,你回来了?”
江明月这才看到她前胸已经湿了,想必已经在这里跪了许久,没有给孩子喂奶,奶都溢了出来。
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心里不由的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