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正殿的气氛非常凝重，芸贵妃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是贪念的看着慕容柒，害怕自己走后无人保护他。

一般皇嗣出生后都有专门的奶娘，宫婢伺候，唯独慕容柒是个例外，由始至终都由她亲自照料，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格外深厚。

为了慕容柒的体面，在东栾帝开口前，她祈求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深冬寒冷最易感染风寒。”

言下之意，希望东栾帝将她赐死后，说她是感染风寒而去的。

慕容玖眼眶微热，慕容柒则苦苦哀求，“求父皇开恩，饶母妃一命。”

“这样的毒妇早就该死了。”虽然冒出一个皇孙，但这个孙子毫无男子气概，太后无比失望，甚至宁愿他是一个公主。

东栾帝眼帘微抬，“雨衫下毒害朕，赐毒酒一杯，芸贵妃虽然不知情，但终究看管不利，降为芸妃，至于慕容柒由于自幼体弱，当成公主教养方可保命，即日起恢复皇子身份，尊为七皇子，搬出芸澜宫，住到皇子殿，芸妃感染风寒身体抱恙，若无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早殇者不排行，按理来说慕容柒是大皇子，考虑到他做了这么多年“七公主”，东栾帝便没改了。

处决一出，太后脸色铁青，她心中藏了太多的不满意。

芸贵妃最后看了慕容柒一眼，就来到了气息全无的雨衫旁边紧紧抱着她泪如雨下，现在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

慕容柒表情麻木，恢复皇子身份？并非他心中所愿。

他的哀伤东栾帝全都看在眼里，为了防止他做傻事，只能语重心长道：“为了芸妃，皇儿一定要好好的。”

慕容柒抬头定定的看向他，东栾帝目光如炬，忽然起身来到他跟前，语气很轻，“你若死了，芸妃必定陪葬。”

这也是东栾帝不将芸妃处死的原因之一，因为留着她还有用。

若她死了，他将失去一个皇儿。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保重身体。”慕容柒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无神，那种浓浓的绝望让人唏嘘。

“从明日开始让帝师夏严单独教导七皇子吧。”

“好。”太后的提议东栾帝没有拒绝，单独教导，教的自然是帝王之术，太后话中的含义大家都懂。

慕容舞还好，从前的积极分子慕容姗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从前没有皇子的时候，大家争破头，现在好了她们这些公主都没戏了。

不过最失望的应该是慕容玖，她幸灾乐祸的朝某女看去，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不甘气愤等各种想象中的情绪，可慕容玖脸上居然是轻松的神情，沮丧和失落完全跟她不挨边。

慕容姗死死盯着她，一定是装的。

东栾帝满眼愧疚地落在慕容玖身上，他曾给了小九那么大的希望和暗示，如今却又亲手打破。

他收敛心神，努力朝慕容玖温和一笑，慕容玖也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东栾帝笑着笑着就悲伤了，不等慕容玖开口关心，他沉声言道：“小九，父皇不知如何面对你，让你空欢喜一场。”

说完后，他心底很不是滋味，忽然想到芸妃之前的那些话，慕容柒不想当皇子。

“小九和七皇子一起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