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已会走!”宋爱莲气呼呼地从高峰身边走了过去。
萧月急忙追上去帮宋爱莲打开了房门,并在门口低声为高峰说了两句好话,回来之后她手里面多了一份报纸,走到高峰身边将报纸砸了过去,历声叫道:“你说话难道就不能好听一点,你知不知道有人在外面说我们的坏话对我们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说的只不过是实话。”高峰说着打开了报纸。
“实话也可以婉转一点说。再说了,接下这笔生意会让我们的生活多少变得好过一点。”萧月生气地说,她和高峰的经济状况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高峰注意到第一版整版登载的都是那位法官跳楼自杀的新闻,他本来不想看记者们以写小说的手段弄出来的所谓事实,就在他打算跳过这一版的时候那张占了整个版面近三分之一的图片不可避免地进入了他的眼帘,也正是这张照图片让他翻报纸的动作停了下来。“萧月,那位女士可能还没有走远,麻烦你去把她追回来。”
“什么,为什么?”萧月惊讶地看着高峰。
“快点去吧,再晚一点可能就追不上她了。”高峰说,接着补充了一句,“她可能是对的。”
“你是说她丈夫的死不是自杀,而是谋杀?”萧月追问。
高峰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放心,我一定会追上她的!”萧月说完就冲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高峰一个人,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张图片上。图片上的内容应该是某个赶到现场的记者随手拍的,当时警察已经赶到并封锁了现场,因此画面并不能显示死者的整个样貌,只能从警察间的缝隙中看到有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死者的上半身几乎完全看不到,只能看到死者的下半身和死者的右手,在死者右手里握着一部手机。可能是编辑不想让过于血腥的画面出现在报纸上,因此选择了这张只能看到死者半个身子的画面,而高峰就是在这张只能看到死者半个身子的画面上发现了疑点。虽然看不到死者的整个样子,但是不能想像得出一个人从楼顶跳下来会摔成什么样子,可是握在死者手里的手机却完好无损,和死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峰知道萧月要想劝说那位刚刚负气而走的客户重新回到这里来需要一点时间,于是在确定图片上的疑点之后顺便浏览了一下记者写的内容,结果却非常失望,里面没有为他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全都是一些人的臆想。
萧月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在高峰浏览完记者所为的事实之后宋爱莲就再次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你把我叫回来是不是想再次羞辱我?”宋爱莲依然在生高峰的气,连正眼都没有去看他一下。
“不,我想知道你丈夫是不是刚买了一部手机?”高峰说。
“你怎么知道?”宋爱莲惊讶地看着高峰。
高峰将报纸上的图片转向宋爱莲,指着死者手里握着的手机问道:“是不是这部?”
“是的。”宋爱莲点了点头,接着讲道,“那是我丈夫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礼物,买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它现在在哪?”高峰问。
“在警察局,我还没有去拿。”宋爱莲说,随后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高峰收起报纸,起身一脸郑重地讲道:“我收回之前所讲的话,你丈夫是被谋杀的。”
“什么?!”宋爱莲再次惊讶地看着高峰,说自己丈夫是被谋杀的只不过说她的感觉而已,换个方式说她是没办法接受丈夫的死,现在忽然听到有人赞同自己是丈夫被谋杀的让她有点震惊,同时又有些无法接受。“你有什么证据吗?”
“手机。”高峰不紧不慢地说,“我相信你丈夫从楼顶上跳下来已经摔的面目全非了,而这部手机却完好无损,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宋爱莲没有明白高峰要说什么。
高峰接着讲道:“手机之所以没有损坏是因为受到了你丈夫的保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手机是你丈夫故意留下的线索,通过它就能找到凶手。”
“你说的是真的?”宋爱莲到现在还不是有点不敢相信,想要再次确认高峰的说法。
高峰拿起外套说:“走吧,很快就能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了。”
“去哪里?”宋爱莲问。
“当然是去警察局拿那部手机。”高峰说。
“好,好的。”宋爱莲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一点主观意识,只是跟在高峰后面走了出去。
当高峰三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对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高峰停下来向萧月问道:“刚才出去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萧月警觉地看向四周,接着摇了摇头说:“没有。”
宋爱莲被两人的对话弄的非常紧张,小声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你可能被跟踪了。”高峰说。
“什么?”宋爱莲惊恐地看向四周,加上丈夫刚刚死去让她变得有些神经质,感觉街上每一个人都像是跟踪他的人。“是哪一个?”
“也许是我弄错了。”高峰说完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赶往警察局。
警察局里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着,似乎每一天都有办不完的案件,让人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当胡兵看到宋爱莲和高峰、萧月在一起时就知道三人此行是为了昨天的命案而来的,对于高峰接手这个案件他感到有些意外,对宋爱莲更是有些不满,摇头晃脑地说:“我们已经证实你丈夫的死是自杀,你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找侦探来插手这件事,这样做只不过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宋爱莲现在反而不敢确定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被谋杀的了,也许警察说的对,她丈夫只不过是自杀的而已。“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取回我丈夫的遗物。”
胡兵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措辞而已,轻声说:“请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带路,中途找机会来到高峰、萧月身边讲道,“我说你们两个实在是没有必要被着她一起疯,案子已经结了,她丈夫是自杀的,我想她一定是受到了点刺激。”
“胡队长,请注意你的用词。”萧月对胡兵的说法非常不满意,说宋爱莲是疯子无疑是在说她和高峰也是疯子,不然两人怎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对不起。”胡兵有些尴尬,接着讲道:“我们已经对现场进行过严密的调查,死者患有抑郁证,死之前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争执,而且是自己走到楼顶去的,在几十双眼睛注视下跳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终点,根本不是谋杀,而是自杀。”
“我想你一定询问过了死者的妻子,死者死前曾经和她通过电话,两人要一起吃午饭。”高峰说。
从胡兵的反应上高峰看出他并没有询问死者的妻子,胡兵已经认定了这是一场自杀案,因此只是派人通知了死者家属,从而遗漏了这一点。
胡兵对于自己的疏忽并不以为意,同时急于证实自己的观点。“你别忘了他是个抑郁症患者,谁也不能确定抑郁症患者什么时候会犯病,也许正是和他妻子通完电话之后他才想不开的。”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当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之后就改变了这个想法。”高峰说。
“什么细节?”胡兵对高峰的说法表示出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