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太傅、大学士、尚书省左仆射、巩成侯文徵大人阁下。
今有北狄滋扰边疆,烧杀抢掠,侵我故土,万民遭难,九州悲泣。古曰,忠孝礼义廉耻信勇。元礼身为人臣,自当外攘鞑虏,御敌严守,碧血丹心,精忠报国。
既为顾氏,仁孝当先。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天地君亲师,事亲尽孝,事君尽忠,立身成仁,乃先祖遗训。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故末将特此请缨,往之北疆,击之胡虏。誓破狼山,定斩其首……元礼谨拜,再拜顿首。
看罢,顾禹同又笑着将信重新折好。兄长的这封信写得和先前几封一样,十分冗长。
这几日大哥已经从家国天下、先祖功绩,絮叨到了人生抱负,xiong怀理想总而言之,这意思就是此战若不能派他前去,那自己便是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百姓,辜负手足亲情,不念同胞血脉。
可是兄长纵横沙场多年,难道会不知道此战之惊险万分?即使着他出征,若说胜算那也是
此时窗外的冷风也是越发地猛烈,一声声呼啸着将枝头的月影也吹得逐渐模糊起来。
突然有一个娟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爷,奴婢来给您送宵夜。”
顾禹同听闻只抬了抬眼,并没有作答。
片刻之后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老爷,您的宵夜……”
门外的于归正端着一盏天麻老鸭汤直直地站在书房之外,她见喊了两声,屋内依旧无人应答,便以为老爷正专心于政事,想来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于是她又清了清嗓子,打算再喊得大声些,但这时只听书房内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答复。“进来吧。”
原来老爷是听见了的。这下她的嘴角又翘得老高,端着手里汤羹和几样小菜便走进了房内。
“老爷请用。”进去之后,于归见老爷一脸面无表情之色便也不敢多言。原本自己还想对他说老爷辛苦还请早些用膳之类的话,但现下却又不敢再开口了。
“有劳了。”待她将餐食摆好后,顾禹同微笑着说了一句道。
仅三个字,于归的心情又开始明媚起来。她一边娇羞地低垂着头,一边慢慢地退至房门外。
顾禹同看了一眼那正冒着热气的菜汤,便径直走去了轩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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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
阿元觉着肚子有些受凉,方才跑了一趟茅厕回来。
重新站到书房外后,他又在周遭四处仔细地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他绕着那房门之外的两寸之地是瞧了又瞧,但依然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咦……这房门合上的幅度好像与自己临走时有些不大一样啊。
阿元看来看去后,终于发现有一点值得推敲的地方了。
“诶,我前面不在的时候,老爷出来了?”其实他是生怕老爷方才碰巧就要寻自己,于是见到大宝还在廊下打扫,便将他喊了过来。
“没有啊。”
“没有?”阿元狐疑地看着他。
“老爷没有出来过,但我刚刚好像见着有人进去了。”大宝端着扫帚说道。
有人进去了?谁?!
阿元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额……好像是个女的。”大宝回忆了一下才说道。
还是个女的?!
阿元:!!!
要shi了!他知道是谁了……
老爷平日在书房时最不喜有人打搅,就连自己偶尔进去剪个灯芯,倒个水的,都要犹豫好久。哼……这个于归倒好,居然还屁颠颠地跑到老爷跟前献媚来了。
没想到啊……这小浪蹄子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怎么着?她是想替代自己成为老爷身边的第一红人?
呵呵,休想!别以为老爷头一日与你多说了两句就把自己当根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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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已是三更时分,但顾府的书房内依旧点着明亮的烛火。
那窗台下的锦榻上正坐着一身形修长的男子,他手执黑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仿佛与自己对弈也是其乐无穷。
他认真走棋,神情专注,面色冷峻,只见棋盘上的白子攻势迅猛,很快便将黑子杀得只剩片甲。而眼下那黑白之间,只有零星的黑色隐约在其中,负隅顽抗。眼看着白棋马上就要赢了,此时的执子之人却开始兵行险招,步步为营……
一炷香之后,这一局最终以黑子险胜而告终。
窗外的风声越响越大,那一点月色也渐渐地全都隐没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顾禹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他轻抿了一口碗中的苦丁后便穿鞋下榻,披好身上的大氅,他打算往后院的卧房去。
临走之前他又拿起案上的几页信纸,将手挪到了火烛旁。但是当他看了一眼边上的瓷盅后,又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信笺,直接开门出去了。
书房里,那一桌饭菜始终一口未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蒙蒙粗雨】和【art】小盆友的地雷,还有【陈子芥】小仙女的营养液,2333333333
作者最近又开始加班了,唉,又要开始熬夜了。。。。。最近公司开会,今晚筹备到11点才到家,下次更文应该是在周五了,而且作者也要捋一捋思路请小可爱们见谅哈。我希望写一个好故事,而不是为了数量和字数盲目的更文,最近都没时间想小剧场了,争取有时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