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成道大脑中的神经顿时一抽。

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可真正来临的时候，席成道还是无法接受。

他并不是席寒城的亲生父亲。

可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席寒城这个“儿子”已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感情。

大概是小时候，席寒城摔跤，摔得一脸都是血，却还是忍痛摆出一副倔强的姿态。

大概是许久未见到他，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眼眸中还是流露出对他这个“父亲”的思念。

总之这一个又一个的小细节，汇聚成了感情的河流。

“阁下，席寒城是你亲生骨肉。”席成道终究是开了口：“请阁下三思。”

男人的眸底闪过了一道情绪。

如同蜻蜓点水，很快消失不见。

他声音很缓慢：“任何人对我而言，不过一枚棋子，席寒城亦是，夜枭这枚棋子既然已经弃了，那么就该到席寒城了。”

说罢男人一挥手：“去吧，回到帝城去。”

席成道还想说话，但终究没说。

他知道，男人是绝情的。

就算是亲生儿子，亦不过是他棋盘中的棋子而已。

席成道转身离去了。

当离开总统府后，席成道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望向总统府，眼底浮出了复杂的情绪。

这么多年了，他也算坏事做尽了。

他协助着男人，布下了一盘棋局，眼睁睁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死去。

君瑶夫人，夜城……

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良久后，席成道收回了目光。

他继续前行。

脚步却是从所未有地坚定。

席成道知道，是时候停止这盘棋局了。

因为人终究不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