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太阳尚未升空,陆平安便早早起身。
与其说是早早起身,倒不如说他是整夜未眠。
昨日夜,远在江城的养母余婉,曾联系他,称有人登门送信,信中夹着一物。
那是余婉当日亲手交压于姚白琼手中的祖传戒指。
其实,对于陆平安而言,他戎马十载,兵戈多年,早已练就了如磐石般的心。
但,当听见姚白琼将戒指交还于余婉时,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围巾断缺,戒指归还。
似乎印证着,二人间将再无关联。
陆陆平安,魑魅魍魉将你即将前往姚阀一事,告知了北境的人,他们似乎派兵在姚阀外驻起了一支师队。
血枭伸手为陆平安披上一件外套,轻声道。
自从得知陆平安为皇族之人后,她在面对陆平安时都显得有限不自然。
陆平安蹙眉,胡闹,谁带的队?
血枭:镇山河。
咚!
灵夭寺钟声响动,回荡半片苍穹。
涟漪荡漾的钟声,惊得无数在枯枝在静立的燕雀展翅纷飞。
此时,一席袈裟,一双芒鞋的灵夭寺主持,慈眉善目地望着姚白琼,姚小姐,此一别也不知何时能想见,若未来有空,还请回来坐坐。
姚白琼红衣华服,袅袅婷婷,杏面桃腮的脸上尽是写满了忧伤。
佛门清心,洗练心尘的借口,终有结束的一天。
按礼节,按规矩,姚白琼在祖祭后,其婚选之人将彻底选定。
过些时日,等两家谈定,姚白琼也将嫁于轩辕阀,到时候,她,将再无法以本家身份,住在灵夭寺。
沉寂良久,姚白琼抬头,行德主持,你说,我这一生就这样了吗?我跟他再没有机会了吗?
行德双手合十,姚小姐,你口中的他是谁,老衲不知。
但我想,这天下一切相遇皆是缘,若你们有缘,自会相见。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若是姚小姐心存希望,那么缘自然在,可若是姚小姐都不抱希望,那么缘也就断了。
恰逢此事,一位小和尚迈步向前,于行德耳边低吟。
姚阀祖地外,传出有无名之师,行德方丈虽是偏安一隅于灵夭寺中。
但,在姚阀面临危机时,也自然需要站出来,为姚阀排万难!
之后,行德朝姚白琼浅笑道,姚小姐,贫佛言尽于此,未来如何,只能靠姚小姐自己选择。
话落,他手持木拐,慢步离开灵夭寺。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自持修为非凡,手掌天灵之能的行德,在关于情一字上,也无法给姚白琼太多建议。
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
随着时间推移,各阀来宾也都差不多到齐,为了表明忠心也好,为了弥补过错也罢。
林阀来使,主动请缨,派武者为姚阀清除来敌。
这一次,林阀为了舒缓与姚阀之间的关系,也是出动了门阀中最善口舌的文臣谋士。
同时,将族内数位八重天之上武者,送给姚阀,以表明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