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瞬间,叶纪棠一拉缰绳,马瞬间改了个方向,绕开了石头。
苏晚秋只觉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全身肌肉紧绷,只觉得手心冒汗。
“叶纪棠你疯了吗!”苏晚秋没好气的抬手狠狠拍了一下叶纪棠的手,“你自己什么身体你不知道吗……”
话音未落,苏晚秋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突然感觉到那双冰凉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下一秒,她的手中已经握紧了缰绳。
“向左转,你就向左拉,向右转你就向右拉。”他的声音在苏晚秋的耳边,声音里带着笃定,“放心,我们不会有事,你尽管往前骑。”
他轻轻吻了一下苏晚秋的脸,在苏晚秋的脸颊绯红的瞬间,环住了她的腰,一夹马屁股,瞬间,速度提升了不少。
苏晚秋从来都没有骑过马,顿时吓得全身僵硬,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摆了,马在颠簸着,苏晚秋被颠的屁股生疼,感觉全身肌肉已经僵硬,
索性金禅寺离的不远,绕过一个弯,突然就看见一座古朴的寺庙在眼前,而此时,竟然还有许多人在上香,香火旺盛,香客络绎不绝。
苏晚秋终于轻轻松了口气,感觉已经出了一身汗。
她翻身下马,伸手扶着叶纪棠也走下去,跑向金禅寺,大声喊道:“大师!大师救命!”
苏晚秋的喊声很快引来了金禅寺离其他人的注意,几个和尚急忙向这边走来,看见苏晚秋全身都是脏兮兮的,急忙扶住苏晚秋的手,“这位施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晚秋喘了几口气,指了指是上来的方向,“我们方才在山路上遭到了山贼,还有几个朋友受伤了,请各位大师救救我们!”
带着几个和尚来到叶纪棠身边,苏晚秋双手合十,十分抱歉的说道:“各位大师,这位是……”
话还没说完,面前站着的一个年长的老和尚,竟然瞬间睁大眼睛,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扶住叶纪棠,惊呼出声,“竟然是公子!”他急忙拱手,“贫僧净宁,见过公子。”
苏晚秋愣了愣,转头看向叶纪棠,却见叶纪棠终于轻轻松了口气,顿时感觉全身疲惫,向后踉跄了两步,整个人差点摔倒。
净宁大师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扶住叶纪棠的手,惊骇不已,“三公子,你是怎么赶来这里的?”
终于安全了的叶纪棠,瞬间放松了全身力气,他恍恍惚惚的阖了阖眼,最后沉沉的倒了下去。
身边几个和尚顿时惊呼出声,净宁急忙扶住他,转身冲身后的和尚喊道:“来几个人将公子扶进屋中,剩下的人去山下接人!”
年轻力壮的和尚将叶纪棠背起向里面走去,苏晚秋紧随其后,转头看见几个和尚已经向下走去,顿时放心下来,跟在叶纪棠身边一起向里面走去。
“自从去叶将军府的那场法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净宁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我都未曾想过他会活下来。”
苏晚秋将针从叶纪棠的手上取下来,放入药箱中,转头看向净宁,“您的意思是说,当年的事情,您也在场?”
净宁轻轻的点了点头,苦笑一声,“当年贫僧就预料这孩子可能活不过那一年,于是我早早就在佛堂中立下了叶纪棠的牌位。”
这话听得苏晚秋心中一痛,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叶纪棠,他睡的深沉,看起来倒像是并无大碍了。
轻轻松了口气,苏晚秋起身,拱手冲着净宁微微躬身,“多谢大师的针,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本来带了不少药物前来,可是没想到遇到那群人,竟然将我们的药全都给打破了。”
她皱紧眉头,看着叶纪棠,叹了口气,“他如今正在解毒的关键时刻,如若是停几天,恐怕毒药又要反噬回来了。”
净宁低头沉思片刻,苦笑一声拱手说道:“我金禅寺中倒是有不少药草,如果夫人要是有需要的话,请给贫僧一份药方,贫僧送到您手上。”
苏晚秋将怀中的药喂进叶纪棠的口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冲着净宁拱手,“那就多谢大师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紧接着,素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夫人!”
苏晚秋急忙将门打开,素心已经扑了进来,都来不及看一眼净宁,就已经跪在床边,担忧的抓住叶纪棠的手,“夫人,公子没事吧?他的身体怎么还是这样?”
微微耸肩,苏晚秋坐在床边困顿的说道:“身体暂时没事了,就是累了,他的身体已经三年没有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动作了,体力很快就透支了。”
她打了个哈欠,淡淡问道:“张子扬和柳知砚怎么样?受的伤好些了吗?”
素心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虽然张子扬那家伙笑的挺开心的,但是很明显是在硬撑了,他说如果不是公子,今天小命就搭在那里了。”
“没事就好。”苏晚秋感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疲惫的说道:“明日等净宁师父的药拿来了,我再去给张子扬治疗,今日就先休息吧,大家都困了。”
素心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见苏晚秋好像并没有什么精神,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又跟净宁告别,转身回去了。
在寺庙里安排的房子住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苏晚秋起来的时候,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全身酸痛额得像是被打了一样。
挣扎着坐起身来,苏晚秋活动了一下全身,只觉得疼的她直发颤,差点给跪下了。
毕竟之前她也算是一个没什么劳动能力的人。
顿时她又躺回床上,却突然想起,今日一早应该去看看张子扬,下午的时候就是叶纪棠母亲的祭祀就要开始。
她就算再累,也得咬牙坚持一下,疲惫的站起身来,推开卧房的门。
大门外面,和尚们已经开始早课,看见了苏晚秋过来,所有的人都在向算求行礼。
苏晚秋一一回礼,向别人询问了张子扬的住所。
他们两个人都差不多大的男人,所以在金蝉寺里,老和尚给他安排了两人一间。
推开卧室的大门走进去的时候,张子扬正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回头去看自己的伤口。
“行了,你别看了。”苏晚秋没好气地走进去,“一会儿净宁师父会来送药材,我可没时间在这里耽误,叶纪棠恐怕要毒发了。”
柳知砚顿时大惊,从床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走到苏晚秋面前,“你在说什么?不是你给他制作的解毒丸吗?”
苏晚秋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虽然是我给叶纪棠准备的药物,但是我也早就已经说过,这个月他哪儿也不能去,长途颠簸对他的身体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苏晚秋转头狠狠翻了柳知砚一眼,没好气的说:“谁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让他冒死的赶来这里。”
这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此时正在狠狠的笑着低头挠了挠耳朵,“不是,你也知道他的臭脾气,你觉得我们大家,有谁能够阻止得了他吗?”
苏晚秋一听也是,顿时叹了口气,转头一巴掌拍在张子扬的肩膀上,冷声说道:“还不赶紧给我躺好,你是打算不顾生死了吗?”
不顾生死自然是不行,张子扬顿时脸色一变,乖乖的趴在床上,咳嗽一声,“那个,夫人,我没有……啊!疼!夫人你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