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回房换了身衣服,是那身月白色的锦袍,玉冠被玉簪代替,那是俞婶用最后的尊严换来的。
“俞婶!玉冠怎么了?!上面写了只有男子可以佩戴了吗?”
“阿离乖,你就看在你俞婶一把年纪的份上,听话!”
随手就把两根玉簪插上了发髻,觉得不满意又调整了一下位置。白昭忍无可忍,一把夺过,随手就插了个地方拍拍屁股跑出去了。
“回来!这孩子,你两个簪子插在同一边呢!怎么见人啊!”
白昭跑得飞快,眨眼已经到了前院回廊。
“白宣离!”
听到呼喊的白昭准备翻墙了,抬起一条腿反应过来只有尹伊才会叫她白宣离。这个惹祸精不应该在修理那个胡大人吗?怎么跑回来了?
白府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尹伊不负众望不走寻常路,直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飞过来了。
“白宣离,你可让我好找,扔下我一个人自己逍遥自在?!”
白昭:“怎么?是那个胡大人不好玩,还是你飘了?”
那个胡大人现在正把自己关在房里上吐下泻,猛然打了个喷嚏。
尹伊:“别提他,这么经不起折腾。。。。。。跟你说正事,高大人刚才派人过来告了病假,晚上可能还需要你去接风宴。”
白昭指着自己的鼻子:“搞没搞错?!你让我去对付那帮畜。。。。。。。文人墨士?!不怕我砸场子吗?”
尹伊深表同情,“可不是,我还替你找过张扈大人,人家在准备正宴没空搭理。王上还表示,他相信你!”
尹伊一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要不,咱们去找可爱可亲的宗师傅去?他能文能武得绝对没问题。”
白昭弹开她的手,“怎么什么事都找师傅,老子离开他还做不成事了?”
呦呵,硬气啊,那你行你上啊!
于是尹伊满脸黑线得被白昭拉来了富阳楼的接风宴上。
白昭站在金碧辉煌的堂厅下,“上次说好的富阳楼没吃着,带你来见识见识还不乐意?”
尹伊一个白眼就快翻上天了,蚊子般得嗡嗡,“强虏民女还有理了。。。。。。。”
“你说什么?”白昭脚步一停,歪头问道。
尹伊连连摇头,“没什么,真没什么。。。。。。。”
白昭将信将疑得歪着头,头上插在同一边的玉簪也因为这个姿势探出个头来,居然有点可爱。
“请问富阳阁怎么走?”吕奎和姜印喆一前一后得也进入了堂厅,因为白昭换了身打扮背对着他们,也没有认出来,只得向小二询问今晚接风宴的包房。
白昭一听富阳阁,那只能是参加接风宴的人了,作为东家也得拿出架势来。转身准备来个热情的迎接。
吕奎和姜印喆都换了身衣服,毕竟长途奔波一身泥泞。
姜印喆一身深蓝的公子服,而吕奎好巧不巧得换了身月白色的衣袍,层层叠叠典雅华贵,头上的玉冠和白昭的那个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俞婶是有通天眼吗?!干脆再逼我穿随便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纱袍都行啊!这撞衫撞得跟情侣装似得。。。。。还是跟这杀千刀的撞衫?!
四双眼睛探照灯般得在两个月白色衣袍上来来回回。吕奎微微一笑,有种纯净的魅惑,在月白色衣袍下显得更撩人了。
而白昭的脸一会青一会紫的,看得出来在竭力克制情绪。
>尹伊一看情势不对,几步上前招呼姜印喆,拉着他往楼上走去。
“小哥啊,咱聊了这么久都没留名字呢,我叫尹伊,你叫什么啊。”
“我。。。。”姜印喆想摆脱尹伊的挟持回头看向主子,被尹伊一巴掌扭了过来。
“她打起人来我们根本拉不住,还是先溜吧!”
姜印喆不是很懂,楚国不是很讲究礼仪的吗?什么时候撞衫了就要打人了?然而此刻已经被尹伊连拖带拽得拉上了楼。
吕奎见过她两次真容,一次是两年前的战场上,那一次是疲惫病态的面容;第二次便是今日的城门外,却因为头晕头疼没有太关注。而现在,穿着和自己相仿的衣袍,梳着最简单的发髻,一边两根玉簪,清秀脱俗,宛若天仙,让他一时间挪不开眼。
“看够了吗?”白昭冷冷得打破了沉默,意料之外的没有发作,而是转身上楼了。吕奎无奈,跟在她的后面一齐上楼了。
人逐渐都到齐了,胡大人瑟瑟发抖得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尹伊和姜印喆聊得热火朝天,白昭都觉得下了桌他们两得拜把子。
吕奎作为齐国的最高代表,坐在她的旁边,全场最瞩目的两个位置。
两个情侣装坐在一起,还都颜值颇高,实在是醒目得过分,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顿了下。
高大人虽然掉链子,也派了文官过来撑场子,招呼的事就全都丢给文官了。只是白昭作为东家的最高代表,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今日接风宴,高大人身体有恙,末将代为接待。诸位不辞千里舟车劳顿来到楚国,实为辛苦,大家吃好喝好,待到得胜。。。。。。。。”
待到得胜而归,打跑那帮狗娘养的,安心喝美酒吃鹿肉!
再喝个壮胆酒,往地上一砸,齐活!
白昭说一半僵在原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得闭了闭眼睛,将肚子里的墨水翻了个遍,“待道德深入人心啊,四海安定,就没有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