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你的酥鱼怎么办。”说着吕奎走进了包间。“那可是你用尊严换来的。”
我就拉个袖子就没尊严了?!虽然的确不像我干的事,但谁叫你吃这招呢,兵法有曰,知己知彼,对症下药,事半功倍!
白昭清了清嗓子,“大人盛情邀请,在下怎么好意思拒绝一番美意呢。”
吕奎已经不想说话了。传言都说这个楚国的白大将军不是个省油的灯,原以为只是在战场上。现在觉得,她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五行山下那只孙猴子变出来的。
而云里雾里的姜印喆愣怔得看着这两个人,试图从表情上找出蛛丝马迹。
这两人却没事人般得落了座。
到底都是大人物啊。姜印喆低头继续煎自己的药。
白昭转而望向窗外,自己刚才扒下的瓦片七零八碎得空缺着,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们都看见了?”
吕奎淡定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皮也不抬的点了点头。
白昭看看他,又看向正在角落里煎药的姜印喆。
吕奎经过刚才的事基本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姜印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这只“白猴子”飞上屋檐破坏公物,欺负平民百姓。
但是能怎么办,就算是猴子,人家也是大楚的镇国神兽。
“白将军的轻功,有目共睹,佩服。”
白昭无奈兼无语得扭头看向窗外。
转而向吕奎解释,“我那是没办法,你刚才也看见了,太可怕了。打又打不得,我躲还不行嘛。”
吕奎放下茶杯,“那你躲得还真低调。”
白昭回忆了一下自己干的事,他说的是扔瓦片吸引巡逻兵吧。
“那个我正巧看到路过的巡逻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么多人,万一再踩踏,出人命呢?”
白昭决定还是快速结束这个话题为妙,“你病好些了吗?”
吕奎抬眸,正眼看着她,“多谢白将军关心,好些了!”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胸口,“除了这里。”
堂堂齐国王室,这么小心眼的吗?不就打了你一掌,还记上了。
白昭尬笑,“那个,三日后的正宴,咱们还得见面呢,和气为贵,是不是。再大不了,日后让你还回来,这总行了吧。”
吕奎:“白将军这话说的,难道是要跟我在战场上还你?”
白昭身子一下坐直,“哪能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是从来不管朝政的。当年我爹娘逝世的遗言,就是让我不触碰朝堂政治,王上也答应了。所以我说的话,仅仅只是我的字面意思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你别多想。”
吕奎眉毛一挑:“哦?那为何此次楚王会让你前去参会?”
白昭心想,那你问楚珉去啊,问我做什么?
“大概是高大人身体有恙,叫我过去充人数吧。”
吕奎不想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白将军就不关心此番齐国前来议和,有何目的?”
白昭收起嬉皮笑脸,大将军的严谨气质丝丝外泄。
“难道吕大人打算告诉我,我就得听,我听了,就得信吗?”
“我不是虚与委蛇的文官,不喜欢旁敲侧击,也不喜欢跟着别人的脚步走。齐王一心只想要边境三县,也看不惯大楚日渐壮阔,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侵犯不少,此番行事根本不符合你们一贯的作风。”
“不瞒你说,我早就怀疑过你们的意图不纯。”
“不过,我不在乎,不管你们有何图谋,不管你们是真求和还是假示弱,只要我白昭还活着,大楚的一寸土地,你们都别想染指。”
白昭的一番话让气氛一下子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一边咕咕冒泡的药炉子都仿佛结上了一层白霜。
吕奎的手指随着她的话越篡越紧,直到她的最后一句话语音收回,忽然收力放开了。
“金胤将军,遇刺了。”
姜印喆还在扇动扇子的手顿住了,白昭爆棚的底气也消散了。
“你怀疑是楚国做的?”
白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接下来是对金将军的惋惜,对为将者命运的刺痛。
吕奎没有说话,从之前白昭的种种反应来看,她连这件事的发生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躲在幕后的人是谁,怎么会知道目的何在,而对她说出这些,连他自己都是不确定的。
姜印喆却疯了,“殿下!”
吕奎冷淡得看了他一眼,冰冷的气势把他到嘴边的话生生压了下去,在胃里自行消化了。
“白将军不必如此激动,是不是楚国做的,白将军想必心里有数。告诉你,纯粹只是因为你的直爽,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金胤,一位多么豪爽的枭雄,一代名将就此凋零。时局变得错综复杂,人人都在泥潭中挣扎,眼前的女子,像一朵入世的清莲般,无论时局如何,都一如既往得守护大楚疆土,无论前方是迷雾沼泽,还是重重深渊。这些在她的眼里,不过是区区障眼法,用来蒙蔽内心,扭曲初衷的雕虫小技。
白昭仿佛看到了战场上豪言壮志的金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