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十七章 偷袭

两年前,楚国先皇驾崩,楚珉继位,家国动荡,内忧外患。魏国在楚魏边境十三州频繁骚扰,白先毅和苑公主亲征,平息战乱。却不料天气炎热爆发瘟疫,双双感染,楚珉根基不稳,亲下十三州治理,控制住了瘟疫,镇国大将军夫妇却还是没有救回来,还因为身染瘟疫,连尸体都无法运回丹城埋葬,只能就地立了个将军冢,一起埋葬于十三州中距离楚河最近的楚州。

而就在十三州还未安定,镇国大将军夫妇刚离世,齐国举兵进攻齐楚边界连沂镇,楚珉分身乏术之际,年仅十七的白昭自告奋勇独挑大齐,帅兵北征。

那是白昭第一次以真正名义上的挂帅出征。白昭虽是唯一的白氏后裔,还是个女娇娃,可是镇国大将军从来不手软,丢在军营中摸打滚爬全靠她自己,从步兵到骑兵,从后勤到战需,从突刺到打扫战场,军中的每一个系统都呆过,带领过各种不同兵种的小分队。真的统领全军的时刻,却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好在长期的积累让白昭在军中不是单纯只靠她的姓氏和血脉的。

齐楚大军已经对阵半月,双方势均力敌,高下难分。宗毓刚从军需处回来,将军帐中,白昭正在自行捆绑手臂上的伤,尹伊正在汇报前线战场的统计战况。

尹伊:“前锋已经折损过半,伤员过多军医都忙不过来,天气炎热,不及时处理恐怕会造成十三州的状况。”

白昭已经蒙了一层薄汗了,本来军医就分了一半给了在十三州的楚王,自己那点皮肉伤实在不想占用有限的资源。宗毓见着于心不忍,“我去拿点药。”

白昭连忙叫住他,“师傅!”这一激动手上顿时用了多了几分,勒得伤口疼得她轻声嘶了一声。

“我就是皮肉伤而已,已经用酒消毒过了,无碍。。。。。。本来军需就不够了,给将士们省着点,说不定那点药能救一条命呢。”

声音明显的中气不足虚弱无力。白昭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都有点吃力,顿了一下。

“你是刚从军需处回来吧?怎么样,还能撑几天?”

宗毓忙前忙后也没有停过,一直在向朝廷上书反应军需供给问题,却迟迟没有消息。此次齐魏趁楚国内部改朝换代政局不稳发起挑战,也真真是挑了个绝佳的好时机。

“军粮还有最多十天,银箭还有三千,药物最多只能撑三天了,后续补给一直没有回音。”

白昭心中有数,楚珉十三州那边就够他受的了,根本顾不上连沂这里,谈何补给。

“这样下去不用齐国打,我们就会被耗死在这。”

一滴冷汗从她的脸颊两边汇聚,随着流畅的线条集合在下巴滴落下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了,保守战法已经不能用了,只能拼命。”

宗毓和尹伊屏气凝神,听着白昭的战略部署,“师傅,尹伊,你们带着主力部队分两队包抄齐军,我带领一队小分队迂回,烧了他们的军火库,从后突围,你们前方接应,务必一击击破。”

“不行!”

“不行!”

宗毓和尹伊异口同声,两人目光一碰,脾性直的尹伊抢先说道,“这太危险了。。。。。。。”

宗毓平静的表情上露出按奈不住的焦急,“我来吧,我去烧军火库。”

尹伊看着这一个两个争抢这个凶多吉少的活,难不成齐国军火库装的事金子不成,还要抢的?

白昭眸子一沉,闭目眼神的样子,呼吸明显加重了些,“我了解齐国那个金将军,性情中人,若是发现我前来包抄,就相当于我们楚军已经亮出了底牌,走投无路,定会全力反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险胜也一定损失惨重了。虽然我们的确是山穷水尽了,但是一定要让齐军觉得我们还不至于亮出底牌,届时我得手后,被包抄的齐军慌乱中会折过头来对付我,你们再逐个击破,这是险招中最保险的办法。再说,你们谁更熟悉齐军营的地形?”

这次战役一直都是白昭亲自带兵深入得到的齐军兵力部署和驻扎的。宗毓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让白昭一个人深入敌营就是在他的心上走钢丝。“那你多带一队人手吧,拖久些也好。”

所谓关心则乱,要是可以白昭还想就一个人潜入就行。白昭灰头土脸的脸上显现了一点血色,咧开嘴笑了一下,一滴咸咸的汗水滑进了有些干裂的嘴唇中,“师傅啊,这种偷袭的事,人越少越好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见宗毓依然紧皱的眉头,白昭安慰道。

“师傅,尹伊,前锋夹击必须由你们来完成,如果我带队,势必会集中火力来攻击我这一侧,也不比深入敌营来得安全。”

宗毓再也无计可施,的确这已经是胜算最大的方法了。

事不宜迟,当即三人分头行动,尹伊替她挑选了六个身手绝佳的高手,并商量好以宗毓的信号弹为准开启行动。茫茫夜色中,白昭带着一队刺客从沂水中潜入,绕行至齐国军营驻扎的连沂北部。上岸后白昭的伤口隐隐作痛,估计着是碰水发炎了。白昭踩在岸边潮湿的泥土上踉跄了一下,一位随身的将士立马扶住了她,“将军!”

白昭挣开搀扶,活动了一下筋骨,还好,受伤的手臂并没有大碍。“无妨,可能齐国人的味道把我闻饿着了。”

一句玩笑话让原本冰点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白昭掏出一张面具戴上。这面具和之后的凤银面具不一样,虽也是银色,但是掩盖了四分之三的脸,只有左半边的下脸颊露出来,那是苑公主昔日战场上被伤了脸,白先毅亲自从集市中淘来的,因为事发突然,也没有有仔细挑选,额头还有一块不明显的磕碰凹陷。

这是她的娘亲,她的爹爹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