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姜印喆和尹伊说着。
虚心道人已经匆匆告辞了,白昭也没有为难他,至少他还破了个幻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事论事得给了他赏银,打发走了。
吕辛夷询问她:“下一步作何打算?”
白昭:“看猴子去。”
吕辛夷:“……”
白昭不再逗他,“这的事就先放一放吧,难道你还真信什么乌毒,我何德何能,竟然让他连这种看家本事都搬出来。你这一路跟着我也没过过几天的好日子,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启程去信州。”
尹伊闻言,晾着姜印喆,“那那帮流匪怎么办,带着走吗?”
白昭:“你要是不想玩,就都杀了。”
尹伊:“啊?!”
白昭:“反正都是死士。信州那怎么样了?”
尹伊:“探子来报,已经有一小股流民占山为王,占道为寇,怕是不太平。”
白昭嗤笑,“这个王广元还没李存银有骨气,自己缩着当缩头乌龟,唆使流民暴动负隅顽抗,倒是把借刀杀人用得挺溜。”
尹伊:“那李存银?”
白昭叹气,“不找了,请王上定夺吧,已经为此花了太多精力了,不能为此耽误了正事,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稳住十三州,让魏国不管是想从我下手,还是想从十三州下手,都无缝可钻。奏报朝廷的奏折拟好了吗?”
尹伊:“之前的各州县的都已经递上去了,只有旅州的,欧阳大人虽是蕙质兰心,早早就准备好了,但一直按兵不动呢。就等您一声令下,逐层递上了。”
白昭心道,幸亏欧阳大人脾气温和不爱说话,要不然让他听到你用“蕙质兰心”来形容他,怕是要把拟好的折子撕了,让你自行解决了。
“改,旅州知府李存银,贪污受贿,包藏祸心,畏罪潜逃。其余的事情,一概不要提到。”
尹伊不解:“为何?”
白昭,“你是想嫌事情还不够大,闹得朝堂人心惶惶;还想王上举国之力,就为了搞清楚我身上那不痛不痒的病症?快去办吧。”
说着舒服得伸个懒腰,一拍吕辛夷的后背,“走,喝酒去。”
日已落西山,月已探出头。
在旅州逗留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地方,一天到晚忙活个不停。
但是旅州不比王城,像李府这样的土霸王也就只有这一个,大街小巷都是一些又暗又小的店铺,不是泔水横流就是压根坐不下那人高马大的齐国王子,一家像样的酒肆都没有。
白昭为了答谢吕辛夷,特意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小酒馆。
“将就一下吧,这好歹还容得下你那大长腿。”
楚国人生的精致细腻,齐国人高大威猛,而这十三州很多还是魏国的土著,因为地处内陆物资匮乏,生的更加小巧。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舍,都好像是根据土著贴身设计的,就连他上次去的蝙蝠洞,都只是轻而易举一窝端。
官驿好歹还算是根据大楚的尺寸来设计的,勉强能装得下他的身躯,而民间的酒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吕辛夷倒是不在意环境如何,大长腿一跨就落座了。
“我们就这样吃独食,不好吧?”
白昭边斟茶边回道,
“都忙活了这些久了,让他们玩去吧,难得空闲,还把他们凑起来,才叫不近人情。”
吕辛夷没说什么,倒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这样当将军的,放羊的牧羊犬还要时不时得追赶,她像是荒漠里的孤傲的头狼,有事出来压压阵,没事都爱滚哪滚哪去。。。。。。
“白将军的治军之道,倒是很新颖独特。”
白昭:“这又没其他人,叫我阿离就行了,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不用在意这些虚的礼节。小二,你们这都喝什么酒,什么菜好吃,都上上来。”
白昭摇身一变成了土霸王,粗狂的点菜方式乐得小二合不拢嘴得去吩咐后厨了。
白昭抿了一口茶,顺手将茶盏推到吕辛夷的面前,“好久没喝到师傅泡的茶了,也不知道他在王城怎么样。”
吕辛夷拿起茶盏放到鼻前闻了闻,就是最普通的麦茶,“你和你师傅,也就是宗毓宗将军,谁更厉害些?”
白昭把身子前倾,“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觉得谁厉害?”
吕辛夷:“……”
“我只和你交过手,你师傅的功力还没领教过。”
白昭有点遗憾,因为关于这个问题,尹伊总说她太霸道,不如宗毓的身法轻灵,尽管白昭最后还是以功夫要好看有什么用给怼回去了,却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我的身手,一小半是我自己瞎练的,一小半是我爹娘教的,还有一小半,就是我师父教的。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师傅到底有多厉害,我总感觉他每次和我对阵,都像怕伤着我一样,不敢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