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文刀刘很喜欢装逼,“刀”很想往“文”的方向发展,他那虎皮凳前,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只是常年不用,蒙了灰,沦落成了摆设。
“久仰白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刘寨主。”
文刀刘身躯僵硬了一下,“刘某莽夫一个,不比白将军,女中豪杰。”
白昭:“我若没记错,我好像是第一次走过刘寨主的山头,刘寨主怎么就知道,我是谁?”
文刀刘面不改色,“白将军威名远扬,早就传遍了神州大地,就凭刚才那身手,世上还有谁有如此干净利落的剑法呢?”
白昭觉得这个土“爸爸”不如叫土“妈妈”,好好的一个山头霸王,也这么喜欢张嘴跑火车的吗?
“刘寨主应该知道,我此番前来,一是落实十三州新政,二是沿途护送齐国使团回国,现在在你的地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刘寨主是不是该有个解释?”
文刀刘一改态度,“解释?我文刀刘的地盘,文刀刘的规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样,卖你几分薄面不计较我死去的弟兄,难道白将军是缺我这个山头?”
白昭心中暗道不识好歹,但是面子上还是没扯破,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迂回谈判的料,眼看着两方僵持不下,白昭忍着性子最后再提点了一句。
“你若是识时务,就应该知道新政势在必行,不管那王广元骨头再硬,我也会啃下来,到时候你的处境,恐怕就不好过了。”
文刀刘笑哈哈,“不劳白将军费心,只是白将军的消息怕是有所差池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是在为那姓王的做事?不错,那姓王是给我行了些方便,但我和他,不是一类人,还到不了我能替他做事的地步。”
白昭乍一听,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没细想,“王广元这蛀虫,被清理那是必然的,刘寨主,就不打算替自己和这整一个寨子的兄弟寻个出路?”
“白将军是个爽快人,只是,老子已经找到出路了。”
白昭提起了警惕,一动不动冷静道,“你打不过我的。”
文刀刘的确连个兵器也没有拿,站起身来,“我打不过你,不代表你就斗得过我。旅州的滋味,不好受吧?”
白昭手已经摁在了佩剑上,“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这时,门被外力踹开,闯进了几个山匪,“主子,不知是谁放的山火,天干物燥的还都是茅草屋,我们寨子全烧起来了,快跑啊。”
文刀刘的反应一点都不震惊,好像早就知道会起火一样,“给我封了整个山顶,谁也不准放出去,能白将军同生共死,也是件大好事,哈哈哈哈。”
山匪们觉得他疯了,愣在原地。
白昭却愤怒了,“你们还不跑?等死吗?”
几个山匪被这命令般的训斥冲昏了头,二话不说就倒戈,丢下那疯魔了的文刀刘跑了。她危险得眯起眼睛。
“他们都是你的弟兄,你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也要将我赶尽杀绝,你还是个人?”
“一群蝼蚁,哪有你的命值钱。”
白昭不想跟他废话了,冥顽不灵走火入魔,多说无益。
外边还有吕辛夷他们,不过就这点事,估计脱身是没问题,怕就怕他们不管不顾得冲进来救她,所以,她必须赶紧离开。
白昭一剑劈开了他面前装样子的书案,借力略地往后退。文刀刘在虎皮凳下摩挲着,狞笑一下,手转动了什么东西,从窗户到门都关上落了栓,把整个屋子圈成了个铁牢。
白昭环顾四周,觉得很可笑,她是杀了他老祖还是劫了他老婆,多大仇多大恨,居然用自己做诱饵,想要在此同归于尽。
她拔出冥灵剑,“你想死我管不着,但是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困住我吧?”
说着就重重往那铁栅栏上砍去,刀锋还未触及,心底传来一阵震颤,手瞬间脱力,差点没拿稳冥灵重剑,只得接着冥灵勉强撑着站立。
这是怎么了?
既没有喝他的茶水,连碰都没碰,怎么会这样?
身后传来的是文刀刘丧心病狂的吠笑,“哈哈哈哈,困不住你?好像根本不需要我动手吧?”
白昭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快到自己都快耳鸣,快到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地震了,外界的灼灼热浪好像穿过了木板,穿过了身体,直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