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白昭躺在床上回忆这一路来的历程,历历在目。
她将两年前的少年郎从回忆里拉出来与现在的吕辛夷做了对比,觉得现在的他讨喜多了。
想起茅草屋中那碗淡出鸟的清粥,想起溶洞中的生死与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与他一起度过了这么多时日。
又想起她与他一起喝酒喝断片,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嗯?姜印喆不是说他家主子从来不喜与他人共食的吗?
那她怎么轻易就能请的动一起吃饭喝酒?
白昭发狂得把被子团成了一个团,用头拼命得砸着。
她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道,
“白宣离!不是都已经说开了吗?你还想怎么样,人家是齐国王子,肯与你吃饭那是卖你面子!”
“乖,别多想了,有一个师傅了还不够吗?”
“可是我迟早会有师娘的不是吗?”
白昭又颓丧着脸,师傅还是那个师傅,永远都是她的好师傅。
我怎么能这么禽兽啊!
真是横竖都别想睡了,一个爱而不得,一个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债,虽然没戳破,但是总让她觉得不安。
她又翻了个身,脑袋被一个有些尖锐的硬物磕了一下。“什么东西?”
她弹起来把枕头掀开,一个精致得不像话的小盒赫然入目。
这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在她的枕头底下?
她屏息打开了小盒,一股有些清冽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甚至还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左顾右盼翻遍床榻,也找不到里面应该装着的东西,可萦绕着的清清草药香久久不散,似是长年累月的晕染。
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白昭带着它敲了敲吕辛夷的房门。
她揣着那个小盒子,又翻看了一下背面的“葵”字,这不是吕辛夷母亲的姓氏嘛。
“这么晚打扰他好像也不好,要不明天再说吧。”
房里传来闷闷得询问,看样子是真的打扰到他睡觉了,“什么事?”
白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额……其实也没什么,明天再说吧。”
“等等。”吕辛夷翻身下床,长发披肩,批了个外袍前去开门。
白昭目不转睛得看着眼前这个骚气逼人的美男子,慵懒的批着外袍,发未束冠得披散着,眼神倦倦的,极其魅惑。
不同于宗毓天神般不可玷污的冷冽,吕辛夷的冷冽像是自黑暗中绽放的彼岸花,生人勿进却极具吸引力,如有魔力般让人有些神魂颠倒。
“怎么了?”
声线因为还没彻底苏醒而有些沙哑,浑厚得极富有男性独有的磁性。
白昭呆呆得看着,面色逐渐泛红,都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难道是又幻觉了,难道不仅仅杀气会激发出来赤瞳?
吕辛夷狐疑得俯下身想看看她的眼睛是否有异样。
可在白昭眼里,那样子,简直有点勾魂,像是索吻一般。
白昭慌了似得把手中的小盒推给他,“你,你的东西掉在我那了。”
吕辛夷接过,“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白昭低下头,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猿意马,满脑子开始想那稀里糊涂得初吻了。
“我问着有股药味,也从没见师傅有过这东西,应该只有是你的了,而且我还看到盒子底部有个葵字。”
对,这盒子刻有母亲的姓氏,自己只管着物尽其用,倒是忘了还有这样一层含义。有价值的东西已经被她吃了,留着这个空盒子也没有意义,他理性的大脑神经根本没想到要用这样的一个空盒子留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