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在这里了,楚王已经知道了你出现在楚国了,一定会派人搜捕你的,辛夷,你走,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去。”
白昭将眼泪活活咽下了肚,担心起他来。
吕辛夷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柔声道,“我们一起走。”
白昭疑惑得问道,“去哪?”
“去齐国。”
白昭自嘲得笑笑,松开了他的怀抱,恹恹得靠了下去,“你可别忘了,我杀过你们齐国多少人,你们把我劫出来,又可曾想过,现如今,这偌大的中原还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她清楚得很,她若是出现在了齐国,不仅她在齐国不会有立足之地,还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会连累到吕辛夷。
本来就是个不受宠的王子了,还要也被扣上个“卖国贼”的称号吗?
吕辛夷斩钉截铁,“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哪里就有你的。昭儿,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被藏着掖着,在一片嘘声中长大成人的。”
白昭焦急回道,“可是那会将你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吕辛夷的棺材脸纹丝不动,“别人怎么想,与我何干?我怎么做,又与他人何干?”
白昭被这道理十足十,又蛮不讲理的言论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别人的任何情感都反应迟钝,当然更别说和他不相关的人了。
白昭的脾气犟起来,也不是几头牛就能拉的住的。
“我不走,我没做的事,我为什么要逃。以我现在的状况,我根本威胁不了任何人了,我还能怕什么。”
吕辛夷凑近了些,“那你就不怕我,正面和楚王抢人?”
白昭的眼睫颤了颤,吕辛夷又补道。
“你可以试试,我做不做得到。”
他当然做得到,要不然她是怎么出来的。白昭耍无赖得懒洋洋靠在草垛上。
“反正我就是不走,你要想陪我死也行,我拦不住你。”
吕辛夷危险得挑了挑一边的眉毛,舔了舔后槽牙,酝酿着怎么收拾这个白费了大伙一番苦心,不识好歹的倔驴。怪不得非得打晕了才行。
看了看白昭那副白眼狼的流氓样,她现在是属于打也打不过她,跑也跑不掉,除了一张嘴巴依旧毒,心依旧大,手底下任何一个人就可以把她收拾了。
那我怕什么,还斗不过你吗?
“由不得你。”
白昭若是这么对宗毓,他就完全没办法了,而对于霸道的吕辛夷,一点都不管用,简直就是一只小猫在一只老虎面前装模作样的嘶吼恐吓。
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聊。
我喜欢的是个什么不讲道理的霸道玩意?我为什么就喜欢这样的?师傅的体贴温柔喂了狗,偏偏要找这样的自虐。
还无可救药得呆呆得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霸道专制的侧颜,和锋利如刀的眉眼。
一面不服,一面又被莫名其妙制得服服帖帖的。
原来我这种人,就是不能讲道理的啊……
白昭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了准备的女装,她一直以来的巾帼公子装,被所有人嫌弃了个遍,为掩人耳目,特意准备了女子的装束,再一次引发了她的不满。
但是吕辛夷好像听不见似得,看都没看一眼,先前的关切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些小情绪。
旁人看不出,姜印喆却能看得明白,他这位好脾气的殿下,还生气了。
“白将……白姑娘,你和殿下,吵架了?”
白昭恶人先告状,“是他不讲道理。”
姜印喆眨了眨眼,摸了摸鼻梁。对对对,你是最讲道理的那个了,比谁都讲道理。
“白姑娘,还是快上路吧,现在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还是得赶紧回齐国,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吕辛夷撂下一句“由不得你”就再也不理她了。白昭从他这个闷棍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这个姜印喆就好办多了。
“哎,你们殿下这么厉害?还能劫我楚国的天牢,这天上地下,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啊。”
姜印喆一个没看好心眼,果不其然的上当,回道。
“这么大的事,况且还是在楚国,哪能是殿下一个人就能办成的,主要啊,还是靠宗将军。”
白昭疑惑道,“师傅?”
姜印喆毫无戒心得全盘托出,“原本是殿下和尹将军要做的事,后来,宗师傅说不要暴露我们,他来想办法,还给了我们线路图,让我们绕行十三州带你去齐国。”
竟然是师傅的意思?!怎么会是师傅的意思?不是吕辛夷火急火燎得要将她虏回去,竟然是所有人的意思。
“然后呢?”
姜印喆一脸懵逼,“还有什么然后,当然是不要再回来了。”
白昭突然发脾气道,“然后留师傅和尹伊去帮我来善后吗?然后我一辈子见不得人苟且偷生吗?然后再去祸害你家的好殿下吗?”
姜印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竟然让她发这么大的火气,不敢再多言了。余光一瞥,就看到一旁冷着脸的吕辛夷意味不明得望向这里。
悻悻得滚去冰霜保护伞后头,远离这只废了功夫了还这么暴躁的母老虎。人都说发货所能了变故会影响性情,她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大将军的傲娇深入骨髓,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