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做了个好梦,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被照进来的刺眼阳光闹醒,依然不愿意起床,死皮赖脸得闷进了被子里。
身体还未苏醒,脑子先开始运作了。今天这太阳这么这么大,一大早就晃眼睛。
她继续保持着睡觉的姿势,脑子止不住得思考。
这阳光哪来的?这被子手感怎么不一样,俞婶又换了新货?真是败家娘们,老娘在前线出生入死的俸禄就花在这上头了?
不对,我的房间,那个方向没有窗户!
她猛得一掀被褥,从床榻上翻坐起来,只看了一眼,一手捂上了脸。
果然是宗毓的卧房!
真的是师傅的床榻!
看着满地狼藉,都是她随手扔的衣袍,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双膝一蜷,抱着自己的膝盖,发了会呆。
片刻后,把自己抓成了一只“狮王”。
所以她当着师傅的面,一件一件得扒洋葱壳,最后把霸占着人家的床睡了个天昏地暗,那我昨天晚上做的梦,不会是真的吧?!
她啪啪啪得打自己的嘴,对着自己的手骂道,“就算是梦里你也不能亵渎师傅啊!怎么想的你,该打!该打!”
那师傅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唉,这造的什么孽啊。
她当即就决定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处理了,但是见到宗毓的时候还是磕磕巴巴得像犯了错的小孩。
她简单得收拾了一下,做贼心虚得准备翻窗逃逸,原本还想用轻功,但是觉得还是不要惹师傅生气的好,蹑手蹑脚得穿过宁园的练剑场。
一个堂堂正正的白府之主,活像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宗毓正在练剑,时而轻灵,时而凛冽,时而飘摇,时而稳重。白昭借着回廊的柱子躲避视线,只能在他转身的时候挪一步,再转身再挪一步。
忽然银光划过,发丝被带起一抹,铭钰直笔笔得钉在了替她遮风挡雨的柱子上,还在那不断得震颤。
“白将军翅膀硬了,见到师傅都不问好了。”
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逃跑,除非是宗毓本来就不想为难她,要不然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白昭抹了一把脸,心道,怕什么,我打死不认不就行了,视死如归得艰难一笑。
她跳入视线,装模作样得挥挥手,“师傅,早啊。”
宗毓顶着黑眼圈,眼含笑意,好在这些天黑眼圈是常态,没能出卖他一晚上没睡好的事实。
白昭却因为心虚得很,满脑子的算盘珠掉了一地,滚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
“那个……师傅继续练剑,我不打扰了。”
宗毓一手撑上了墙,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不问问,你怎么会在我房里醒来?”
白昭心道,问个屁啊,我不长眼睛的啊?
随后打哈哈道,“我梦游……梦游来的,师傅你放心,我保证都已经收拾好了,一点都没有动,和我没来过一模一样。”
除了窗边有两个脚印……
宗毓不放过她,故意找茬,“白府这么大,偏偏梦游到我宁室?”
但是就这样有些暧昧的姿势,白昭隐约觉得,宗毓好像知道了什么。
虽然他只是规规矩矩的拦去了她的去路,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但是白昭莫名得就从耳根开始烧起来,耳垂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真的是要命了,师傅,你别逼我。
就在她准备运功滑出的时候,宗毓放下了手,拔下了那可怜的铭钰。
“我查到了一些线索,与你的心毒有关,今日恐怕去不了城北的军营了。”
白昭像胡乱摸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不关心自己的病。“你去吧,有我呢。”
宗毓轻轻得敲了下她的头,“不准运功,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