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坠崖,尹伊飞扑没拉到,就跟着跳了下去。
宗毓见到这样的一幕的时候,也飞奔着想要跟着下去,被随后赶到的易公子的人直接拍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军帐中了,微微正在给他擦洗剐蹭的皮肤。
手掌心传来火辣辣得疼痛,他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掌心,一大片的深红色,已经结了疤止住了血,这是他在悬崖边上抓出来的。
屋子里充斥着犹如佛堂里的熏香味,那是微微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还点上了安神香。
宗毓看了看周围,已经燃上了烛台,想必已经是晚上了。
连印象中晴天霹雳的雨都停了。
他昏睡了半天了吗?他是怎么回来的,还有白昭和尹伊,有没有派人去找。
“把香灭了。”
宗毓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再加上心火旺,喉咙都干疼。
微微本想说什么,还是遵命得灭了香炉。
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勉勉强强得理了个轻重缓急。
“白将军和尹将军呢?找到了吗?”
微微体贴得倒了杯凉水,“主人先喝点吧。”
宗毓接过一饮而尽,沙哑的声音好了一些,但是疲惫又心酸。
“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谁的主人,反正你现在也编入伍了,就跟着将士们一块叫我将军吧。阿离呢?找到了吗?”
微微点点头,“将军,易公子做主,将白将军与尹将军失踪的消息,封锁了。”
宗毓一下子摔了水杯,“什么时候军营也轮得到他说话了!”
微微并没有被吓到,意料之中的他定然会发火,“将军息怒,并非是易公子想封锁,只是将你送回来的时候,军中三位主事大将,一位昏睡,两位失踪,若是此时再派人去搜寻,只怕军心大乱,才摁下了消息。”
宗毓觉得天下所有的道理都是屁,“那又与我何干?阿离都不在了,我要这大军做什么?!”
声量高得守在外边的将士都忍不住想探头一看究竟了。
微微转头看了看守卫所在的方向,担心会让人听到传出去,上前一步压着声音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白将军失踪你的焦急,我也知道你对白将军,不一般,但是,现在这样做也是形势所迫……”
微微劝到一半,宗毓就拿起铭钰就往门口走去。
“宗将军!”
微微知道,他还是想回去,自己去找,而自己根本就拦不住他。
易公子拉开了帘子,与宗毓撞了个面对面。
宗毓对于这个乱臣贼子能在军营中自由出入表示非常不满,将满身心的愤懑发泄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拔剑相向,剑指鼻梁。
“你当军营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意出入的吗?”
易公子没管他如何发怒,非常好脾气的回道,“我现在是无意间救你回来的商队首领,你遭到流匪的偷袭,幸亏遇到了我才救了回来,我现在过来看看,顺便道个别,有什么问题吗?”
宗毓一点都不想关心他花言巧语的借口和编得无可挑剔的理由,铭钰指着她的鼻梁骨,剑锋都快刺上去了。
微微懂颜色的绕行,拿着伤药离开了,本还想叮嘱一下守卫,发现门口的守卫已经替换成易公子带过来的人,之前的那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四下无人了,易公子才近身,不再装得像一个人畜无害、和气生财的商人。
“毓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人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现在全军上下少了主心骨,你要是再撒手不管,那可真的是要翻天了。”
宗毓觉得剑柄膈得手心瘙痒,恨不得就这么一剑扎下去。
“我要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也不需要你假惺惺得替我去找,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快滚吧。”
易公子挑衅似得弹弹剑锋,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冒出了一点血珠,连忙撇开了眼神在口中含了一下,慢条斯理得拿出了帕子自己很精致得包扎了一下,又当做自己家一样的找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下了。
宗毓的剑跟这他挪动,却也没有想再进一步的动作。
易公子最后给自己打了个很精致的小结,叹息着说道。
“你现在刚醒,气血正旺,可是我不想你做你会后悔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白昭才一直替楚军效力,现在白昭失踪了,难道你想让她多年来的挂念和心血,全都付之一炬吗?”
宗毓的手晃了晃,原本笔直的手臂下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