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我自己会收拾！”姜泠奋力坐起来，“你不用帮忙。”

程映淡淡一笑，就是顺手的事，“你，不舒服，我来。”

姜泠闭了闭眼，不想在这个房间呆着，一闭眼全是小时候的样子。睁开眼程映还在擦桌子，觉得眼前有些恍惚，手里开了盖的水瓶慢慢倾倒，无声地洒在了地毯上，微微颤抖的手捏紧了瓶子，“你走吧，程映。”

程映转身被姜泠吓了一跳，姜泠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没开空调！程映想遥控器应该是在茶几上，开始从零食堆中寻找……

“你不用送外卖了吗？我叫你走你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姜泠朝程映喊道。

程映没抬头，终于找到了遥控器，滴的一声打开了空调，客厅的立式空调缓缓吹来冷风。姜泠捏着塑料瓶，咔咔作响，程映觉得这个声音很刺激，从来没如此真切地感受过这个声音。

咔咔声不断持续，程映听着很难受，头晕。姜泠眼眸猩红，原本俊秀柔和的脸上冒出浓浓的戾气。

姜程映怕再刺激到他，麻利地带着收拾好的垃圾出了门，留了一手，刚从楼道门进来的，门是虚掩状态，等他稍微平静之后再回来。每个人都是有火的，姜泠的火从又一城就开始发了，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程映也不知道怎么问。

刚走到外面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巨响。阳台的窗帘开了缝，程映竟然看见姜泠把沙发掀翻了，沙发边的落地灯也倒了。手里的垃圾散了一地，程映往楼道奔去，却发现楼道的门已经被他关上了。

“姜泠！开门！”程映拍着门喊。

姜泠捧住了头慢慢蹲下，右手边的储藏室的门砰的地一下自己开了，一双大手慢慢从头顶下来，姜泠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捏住了后颈部的孱弱小猫，被丢进了储藏室。

黑暗闭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妈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妈妈……别打我……妈妈……”

程映听见姜泠在里面喊着：“妈妈，放我出去，别打我，妈妈。”

“姜泠！姜泠！”程映又跑到外面想透过阳台看里面的情形，能听到姜泠在哭闹，但是看不见他人，此情此景程映有些束手无策。

程映的声音把楼上的人都喊了出来，二楼的秦大爷是第一个，“怎么了？程映？！”秦大爷大概是大概没有听到程映说话了，有些讶异。

程映不知道怎么说清楚发生的事情，因为压根不知道姜泠是怎么了？秦大爷从二楼下来的时候里面的姜泠已经没有声音了，程映急得满头大汗。

“那小子在里面？”秦大爷问。

程映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拍着窗子。

“怎么回事？”

程映嗓门干涩，咽了咽口水，“姜泠，病了。”

秦大爷两边看了看门，都锁着，“你等着。”说着挺起大肚子开始小跑。不过五六分钟时间，秦大爷叫来了个开锁师傅，几秒钟就把楼道内的门给打开了，程映付了六十块钱开锁费后感谢了秦大爷，但是姜泠的家门不方便外人进内。

姜泠把自己关在了储藏室，蜷缩着身体还在抽泣。储藏室内没有窗也没有灯，甚至地上还有厚厚的灰尘，姜泠白色的衣服上、头发上、脸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似乎满地打了个滚。程映虽然体能不错但扛起瘫软的姜泠还是非常吃力的，沙发翻了只能找个凳子暂时放一放他，他也没反抗，活像个一米八的公仔，整个人软绵绵的。

程映扶好沙发，脱掉了姜泠的外套。姜泠突然抓住了程映的手，程映背上一凉，他到底是怎么了？

“姜泠？”程映轻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