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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术经冰诀

铜一从月下树阴走出,看着月风白袍后的鬼字,那张脸毫无表情地说:“谁也别想走。”他已认不出长大的司马风了,既没听过月风之类的名头,又对鬼谷派的名头没什么忌惮。如今鬼谷派被屠血案早已传遍天下,就算不足十人的小门派也敢对鬼谷派突然的败落高谈阔论。

所有死士中只有铜五感到震惊,他已经认识出了月风是当初被自己掳走的司马风,他实在没想到,短短时日,这少年竟然有了这样精深轻功修为,而且灵力内隐、察觉不到,看来有了五境修为。他往后藏了藏身形,用面罩遮住口鼻后把头微微垂下,以免被“熟人”认出。

“不管你们是谁,今天的事情揭过不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斗个你死我活。”月风对他说。

“你可以走,她不能走。”铜一指的月蝶,口吻不容商量。

“我倒是想问问这是为什么?”月风眯着眼看铜一。

“难道你没看到她刚才用的术法,怪只怪她学过道术经中的术法。难怪她刚才一直不用法术,只以纯武对战。”铜一已经认出了月蝶撂倒三人的一招,正是道术经中的术法。

“今天我们真的走不脱了吗?”月风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铜一。

“别说你是鬼谷派的,就是墨门、儒教的人来了,也走不脱。”他没说完,一些死士已经偷从两人后面包抄,他们围成阵势,俨然是个阵法,比起刚才散乱围攻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阵法中的死士放出灵力形成一个犹如实质的罩子,把两人围在里面。

月风发觉两人已经身处阵法包围中,急忙施展六十四卦回风诀,却怎么也闯不出合围,这阵法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百人组成的阵法竟比六芒剑阵更加精细。

月蝶一边在月风臂弯间恢复体力,一边说:“你抱好我躲开攻击,我来找破绽,只要漏出一个口子你就趁机出去。”月风点头,继续施展轻功游走,却发现阵法不急不缓地正在缩小,他一时找不到办法脱离阵法包围,对怀中的月蝶说:“看来我们有些麻烦了。”

月蝶把他抱紧了些,双眼如同两道彩虹充满了色彩。

这百人大阵还没发攻势,已经层层叠叠颇有优势,所有人联合防守,每被攻击一处,周围十数人马上协防,要想从里面破阵,除非功力强到能一举击杀或者重伤十数人。紧密的阵法像个大桶装住了一对鱼儿,月风兜了几圈,感到两人像被困在罐子里的壁虎,四处游走却没法逃离。

月蝶仔细观察阵法运转的规律。天上月色正好,通过阵法的金色光障时已经破碎,白色的月光在屏障中被镀成金黄,柔和地照着两人;而死士在阵法的光罩中却身形不太明显,都只剩下了模糊的黑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地摇晃。

月风虽然无法冲出阵法,但步伐灵巧,他落地轻轻一点,身形就难以揣度地飘开,绝不给阵法攻击的机会。

月蝶看着周围的阵法时也偷眼看抱着自己的月风,她刚才想再见这人一面,心中所想竟然成真了,这一刻已忘了两人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她过了半天突然说:“你好像又长高壮了,轻功也厉害了,刚才的呜呜声是你弄出的吗?”月风神秘地说:“你摸摸我胸口就知道了。”月蝶脸一红,见他胸口正挂着个陶制的物件,她伸手拿着细看,是个陶埙,圆润如水滴,上面六个小孔,水滴状的尖端是个送气的小口。刚才的呜鸣声正是气流经过这个陶埙孔洞发出的。

月风说:“没事买来玩的,送给你。”月蝶说:“只有在你身上挂着才有声音,我可不会这么让它呜呜响。”她轻轻把手中陶埙挂回月风脖颈儿。

两人一时没法突围,也没有受到威胁,竟然在敌人环伺的阵法中嘘寒问暖地闲聊起来。铜一不住催动加快阵法运转,施展阵术。所谓阵术,就是以阵法施展出的术法。他大声催促,说:“加紧收阵,活捉道术经传人。有过的将功补过,没过的全部记功!”阵法中的死士一经这样的催促,立马运转快了几分,金色的光华开始在阵法光罩间如流云飘动。

阵法正快速缩小包围圈。

月风见阵法形成的光罩在清亮月光下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厚,不多时已经把月光几乎掩盖,对月蝶说:“有什么好办法了吗?”月蝶说:“你放下我吧,一会阵法再缩拢就要动上手了,我这样反而不好施展。”她不等月风反应,一腾身,就已经站在地上,身法灵巧曼妙。

月风正展开轻功快速飞奔,耳听月蝶喊:“小心!”随即他脚下感到滑不落脚。只见月蝶脚下结了一层纯白色的晶莹冰霜,正往外延展,他刚踩到了冰霜上,所以才滑得厉害。好在他轻功早已有些造诣,过了一阵借着地上的光滑飘行,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快了几分。

铜一没想到这自称鬼谷派的少年果然有些门道,只见一个醒目的鬼字在阵法中不断飘荡,让人炫目。他催得比刚才更紧,阵法的包围也不断缩紧。

转眼阵法靠内圈的人已经踩上了冰霜,一名死士滑倒,阵法随之漏出一道狭小缝隙,身边的人见了急忙补充这阵法空袭。

在月风眼里,这缝隙足有鬼谷道门那么宽,他哪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已经冲过了去,闪身而过。他出了内层包围,这才能看清,原来阵法中的人分了三层,他刚闯出了最内一层,外面还有两层,只有最内层的包围中凝聚了光罩用于困敌。

他不等外层的人动手,就身形一变,在紧密的包围中游走,以脚踩最内层这些死士的头脸、肩膀奔跑,顿时引起了一片混乱。最内层的死士既要凝聚光罩,又要防备他,立刻慌乱起。

他听了死士的呼喝,反而更起劲,瞬间又变回了月余前在邯郸南集的人流中“冲杀”的风将军。他穿梭其中猛把脚底往死士脸上蹬去,偶尔挥起拳头砸向施展阵术的死士鼻尖,砸得鼻血长流;有死士吃疼大叫起来,他就把从地上抄起一把泥巴、沙粉往张开的嘴里一拍,立刻引起捏着喉咙眼的剧烈咳嗽声:在人堆里捣蛋正是他苦练的得意功夫。

“别跑,老子要干死你!”一个死士吐净嘴里泥巴大声喊。“唔……”他刚喊完,月风身影转回来,又将一把碎石子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