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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墨客访赵

见到以前凶神恶煞的大恶棍被这个中年先生几句话收拾得贴手贴脚,童子军重新钻进人圈里围着中年人欢呼起来了。

癞老大低垂着头,好像等着中年人发落的囚犯。他抬头偷看中年人,扭扭捏捏想走,又一脸犹豫。

中年人笑着说:“这样吧,你的钱币我给这些苦主分了。”他说完,把钱袋里的铜币、银币分给了刚才要作证的人,把空钱袋递给了癞老大,“以后好自为之。严守术法令。”

“是!谢谢先生!我再也不敢了。“癞老大急急拜了下,双手接过钱袋离开了。他虽然看不出那中年人修为境界,但绝不是对手。这是一种本能,就像一只老鼠绝不会去挑战一只老虎。何况他还理亏,那中年人说的术法令便是约束天下修士的规矩,修士不可对常人施展术法,违者天下诛之。

作证的几个苦主都被癞老大诓过些钱财、物资,只是拳头不硬以前不敢发作。他们见这中年人神英不凡,不但给乡亲治了恶霸,还讨回些血汗银钱,纷纷拜倒在地,大呼:“先生英明!”人圈里外不少受过欺负的人也感激跪拜,顿时稀稀拉拉跪了大片人。

顽童打军的三个“小将军”穿过满地的人凑过来,围着一个麻衣中年人欢呼。

此时一个锦衣青年带着一队士兵冲冲赶到,分开或站或跪的人众。锦衣青年佩剑,步履轩昂、气度不凡,他喝到:“羽儿、翼儿、风儿!你们又在生事!”

“叔父,我们可没惹祸,刚才是癞老大生事,不信你问司马风。”羽将军吐着舌头转过身说。

“司马风,是这样吗?”青年询问。

“李叔叔,是真的,刚才这个大叔可厉害了,几句话就把癞老大制得服帖!我想起了,我妈要我早些回去吃饭,告辞!”他说着,倒退几步,转身飞奔走了,只留下苦着脸的羽将军、翼将军。

青年板着脸说:“你们还不回去,小心屁股挨板子。我还有要事出城,城里不大安全,你们别在这嬉闹了赶紧回去。”

“嘻嘻,好叔父,我们这就回去,以后爹知道了要打人,你可要救救我们啊!”翼扬起小脸,一副谄笑道。

“去去去,没工夫跟你们啰嗦……”青年正说话,眼睛扫到中年人,目光停在其腰间的一件饰物上,他两眼微凝又充满喜色地张开,突然跪拜在地,身后的兵士跟着他跪倒。

“叔父,你腿脚不舒服吗?”羽一边说,一边侧身避让。

“星芒先生!在下李悠。墨门高人来助,晚辈没出城恭迎,请恕罪。”锦衣青年李悠低头说,他还拜伏在地没有起身。

他拜的中年人正是墨门中闻名天下的星芒,李羽、李翼都吃惊看着他。司马风躲在远处望着,心想星爵先生的师弟看来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

“哈哈哈,李悠将军快请起来,武安君李牧的胞弟真是一表人才!”麻织衣履的中年人笑着扶起了李悠。

李悠站起来,那总是挺昂的腰杆在中年人面前恭谨地折倒。羽、翼两人互相吐吐舌头,他们打量这个衣着朴素的先生,才发现他面容透着华贵,虽然不比叔父刚毅,却比俊俏的叔父更耐看,有股浩然英气隐隐散发;再仔细看他这身朴素的行头,腰上悬挂了一把剑鞘镂空的精美小剑,尺寸比起羽将军犒赏童子军的玩具木剑小巧得多,只有巴掌大小,两人顿时眼里闪光。

翼说:“先生你的剑可以借我耍耍吗?”羽抢着说:“我也要玩!”

李悠脸上一阵红白交替,低吼两人:“不得无礼!快来拜见星芒先生!”

“不碍事的,”星芒双手摸这两个孩子头说,“一会考校下你们的剑术,你们要是底子好就能借去玩。”

羽、翼:“!好!快回去考校武艺!”他们急忙去拉星芒衣袖。

“你们两个黄口小儿,有眼不识泰山,星芒先生能指教一二是你们修行的大机缘,不要放肆!“李悠赶开两个孩子,又躬身向星芒行礼,“晚辈正是赶来迎接的,委屈星芒先生随我回寒舍盘桓。“

星芒含笑点头随着李悠、羽、翼和随行一行人一起往李府去了。

李悠处事一向都很得体,在这位前辈高人面前愈发恭敬有礼,两个侄子却毫不懂事故,将这位高人当作了大玩伴,叽叽咕咕问个不停,让他头疼不已。他再次喝止道:“你们把李家礼数都忘到哪里去了,不许在前辈面前呱噪!“

星芒说:“好奇、求新是孩童天性,他们发于心、施于行,天真自然不是挺好么。”

李悠忙回道:“星芒先生平易近人,让人倾佩!”

一行人在前面,后面却远远跟着一个小孩,正是刚才借故离开的司马风。他看清前面星芒等人的动向,绕过一条捷径,抢着先进了司马宅。司马家与李家本是世交,他又常在李家出没,因此大摇大摆、毫无障碍地进去了。他进了正式待客的大堂,找了张角落的茶几躲了下去,他心想:听闻星芒先生是星爵先生的师弟,这次肯定有什么军中机密商谈,等我探听清楚告诉羽、翼,让他们知道我就算没有凝聚灵力也不比人弱。

李羽、李翼两人从小便开始修行,如今小有基础,平素两人和司马风玩耍虽然无意显摆,但是不自然间总是有些高人一等的感觉。但司马风却从不示弱,他无法凝聚灵力,便广读百家经典,苦练武艺与轻功,这两者初时并不需要灵力也能不断练习。他也没有放弃过凝聚灵力,在墨门钜子——墨门身份最高的首领——引导下不断尝试,可惜每次都不知不觉像昨晚那样昏睡过去。

他小心翼翼趴在茶几下,用桌布挡住自己蜷缩起的身体,心想要是被他们抓住少不了一顿说教,因此始终小心屏住呼吸。过了片刻,李悠果然请星芒在大堂上座,他礼拜后又屏蔽了其他人,这才问:“才收到飞鸽传书,星芒先生将来邯郸。钜子与家兄李牧,司马尚大人在前线抗秦,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吗?”

他说的钜子正是墨门的钜子,星爵先生。墨门教义为兼爱天下,最反对战事,但凡有两国对战他与门人总是会援手被侵略的一方。除了强秦,其余六国都将墨门当做了护身符,因此墨门在天下间的声望极高。

“小李将军,不用惊慌,前线有李牧将军、司马尚将军,再加上我师兄助阵,一切都顺利。”

李悠这才放心道:“钜子在,赵军坚如磐石!今天有幸能见识到星芒先生风采,请一定多盘桓几天,让晚辈和两子侄能聆听教诲。”

星芒说:“哈哈哈,教诲不敢,不过我正是领了钜子的法旨,来李家、司马家打扰了。”

李悠说:“求之不得,先生说笑了。”

星芒正色道:“最近本门在秦国的弟子探查得知,有一众训练有素的死士潜入邯郸。这个死士组织极其隐蔽,他们此时出现不知意欲何为。秦国攻赵不下,恐怕会对李将军和司马大人的家小不利。”

李悠跺脚痛声说:“秦王意图吞食九州,数年内斩我赵军十万,尸横片野,实在可恨!”他接着说:“不过星芒先生坐镇,这些死士可没那么容易得手,最好让他们有来无回。”

“凡事不能大意,一定打起精神,最好能把两家家眷安置到一起照看。”

“多谢前辈提点,我这就去安置两家家眷。”他叩拜星芒,急冲冲地去了。

星芒看向庭中随风颤动的树叶,兀自低声说:“秦王嬴政执政才四年就开始四处征战,他意欲统一九州七国,诸国战事频起,恐怕万千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