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才问道:“你可知道你父何时加入阳春帮?”
刘三想了想道:“我爹何时加入我不知道,不过,之前小的犯了事,我爹曾说要阳春帮的人教训我,多半与阳春帮早有联系。”
“可有证据?”
“昨夜,小的在家睡觉,有两个蒙面人闯入我家中,自称是阳春帮的好汉,要杀我灭口,好在当时有周大人官兵守候,将那江洋大盗吓退,否则小人今日怕是早已命丧贼手!”
马俊才指着跪在地上的杨衍凉,又问,“那你可认识此人?”
“小人曾见过一面,不久前,他曾来我家中,与我爹吵了一架。”
杨衍凉怒道:“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爹!”
马俊才又指了指那卷宗,“方才我看到守备军出具的保书,都证明当日你与长官周琦发生冲突,甚至要拔枪刺杀周统领,可有此事?”
杨衍凉道:“是周统领命罪民杀百姓充功,罪民拒不执行命令,逼不得已,才与他动手。”
“可本官拿到的卷宗上,不是这么写的!”
杨衍凉见状,大声道:“是他们是非不辩,颠倒黑白,沆瀣一气,污蔑罪民。”
“可还有人证、物证?”
章飍、朱五斤见到杨衍凉被步步逼上绝路,自知若不出堂作证,怕是永无翻身之地,想到此,他们在人群之中喊道,“我们可以作证!”
马俊才点点头。
官兵放行,命二人走了进来。
邱怀仁看到两人,目光一亮,似乎明白些什么,于是微微侧身,继续旁听。
“堂下何人?”
周琦心说抓了二人几天,今日终于露面,于是道:“大人,此二人是阳春匪寇的同党,前几日,下官已在城内满城通缉二人。”
马俊才怒道,“本官问你了吗?来人,掌嘴二十!”
两名堂官上前,对周琦道,“对不住了,周大人。”
抡起竹板,啪啪打了周琦二十板。
周琦遭到无妄之灾,左脸被打得肿起一片,退立一侧,满脸愤恨。
“在下章飍、朱五斤,我们是大极门中人。”
马俊才道:“刚才本官审案,你们也都听了,可有补充之处?”
章飍、朱五斤将两人如何乘坐邮车、如何结识车上一行人,又如何遇到盗寇之事,与马俊才一一说了一遍,马俊才听闻,“你是说,周统领确有杀良冒功之嫌?”
“正是。”
马俊才又问,“周琦,你可有话说?”
“崩崩……大忍……”周琦脸上挨了板子,说话都不利索,“介二人,他们是太极镇的人,属下查知,他们曾与阳春帮匪寇有过勾结,剿捕当日,也曾反抗……我有人证,可以证明下官所说。”
“传人证!”
一个衣衫华贵的乡绅小心翼翼走了上来,周琦冲他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朱五斤,那乡绅长施一揖,道,“郧阳府严良,见过大人。”
马俊才道:“为何不跪?”
“鄙人有功名在身,乃郧阳府监生出身,故而不跪,请大人海涵。”
马俊才闻言,也不计较此事,指着二人道:“你可认识他们?”
严监生走到二人身前,绕着二人转了一圈,拱手道:“并不认识。”
两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