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远处有人答话。
傅长安动了动脑袋,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两名宫人,也不知看了多久,现下都低着头,手脚僵硬的往屋里走。顺着她们的方向,停在她靠墙三个身位的柜子前,柜子门已开了半扇。宫人们目不斜视打开另一扇,扶着崴了脚的金珠公主出来。公主都没敢看她,侧脸通红。料想就算没看了个全过程也听了个全程。
傅长安已经没有思想了。
脚步声渐远,吱呀一声轻微响,宫人们还善解人意的带上了门。
符白岩捏着她的下巴,“咱们继续?”
傅长安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整个人一哆嗦,甩开他的手,“符白岩?你是符白岩吗?”
符白岩不解何意,微微偏头。
傅长安蹲了下身子,从他腋下钻出来,符白岩一下子没抓住,她比泥鳅还滑溜。
傅长安用手背擦了下唇,破了皮。
她竖了眉毛,一脸嫌弃,“你亲我干吗?”
符白岩双手抱胸,一只手有节奏的轻拍另一只胳膊,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
傅长安被他盯得越发不自在,“我就当你被之前的你影响了。”言下之意,刚才的你不是你,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往后好自为之吧。傅长安虽表现的云淡风轻,满脸不在乎,到底心里冲击巨大,手脚都不灵便了,才刚走出去没两步远,又被符白岩捞住,困在怀里。
这次她真的感觉要自爆了,“你干什么?”
符白岩,“不懂?那我就亲到你懂为止。”
傅长安身子动不了,脖子一偏,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耳垂上,或许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打算的。要是像先前那样捏住她的下巴她也动不了,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她锋利的牙齿可不是摆设。
到底该说他太过狡猾好还是能看穿人心好!
“符白岩!”傅长安生气了。
一道炫目的光,升至半空,轰然一响,炸裂出绚烂的光彩,亮透半边天。随即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嘭!嘭!嘭!”
烟花绚烂,人间难得美景。
二人就这样保持着禁锢与被禁锢的姿势透过窗户观赏了一场绚丽无比的烟花秀。
“长安,你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仿佛这盛世的繁华、人间的热闹都与你不相干,你就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符白岩的声音幽幽响起,穿越时空的隧道,落在她耳边,让她不自觉忆起了那个雷电交加的风雨之夜,这个冷漠至极的男人坐在她的床边,不远不近,眉眼冷冽,表情阴郁。
“我有时候站在这,就这样站在她们面前,恍恍惚惚总有种不真实感,总觉得这些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美梦。梦醒了,一切都没了。唯有你,在你面前,我才能感到我还真实的活着。”
傅长安开始挣扎。
符白岩将她抱的更紧。
烟花落尽,一切归于昏暗。风吹过,屋内仅剩的一点火光,旋即熄灭。
“你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吗?”他攥住她握住缠丝剑柄的手,顺势抽出剑,带着她的手对准自己的胸口,“对,就这样,一剑穿心。”像是恶魔的喘息,一字一顿,“我自己干的。”
今夜没有宵禁,二更已过,正阳街上依旧人流涌动,尽显繁华。
俩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女子在人群中走动,其中一个略矮些,脸颊圆润,一张嘴说话就笑。另一个冷着一张脸,紧紧跟着矮些的女子。
沈多金从摊子上抓了个面具挡在脸前,忽然转身,“哇!”一声。身后的女子一点反应都没,眼神明明白白表达着:“无聊。”
沈多金挫败的放下面具,抱怨道:“傅长安,你真无趣!”
傅长安无甚情绪道:“我一直都这样。”
沈多金用胳膊肘撞她,“就你这样的怎么就让符世子神魂颠倒了呢?”
傅长安的脸瞬间就黑了,咬牙切齿,“他有病!”
沈多金耸耸肩,“哦。”
烟花放完,宫宴还没结束,沈皇后以多饮了几杯,身子略感不适为借口提前离席。实则是看不惯处处都要抢她风头的海妃。
风头这种东西毕竟是虚的,谁抢她都无所谓。只是海妃故意当着她的面缠着皇帝搔首弄姿实在是太扎眼了。皇后觉得她没当着众人的面吐给她看,皆因父母将自己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