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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安试图继续往嘴里塞东西,“好了,我知道了。”
符白岩紧抓不放,“你知道什么了?”
傅长安无奈,放弃进食,“我上次看到你脖子上的那个咬痕是女人咬的。不会是小孩,也不可能是男人,否则你不会遮遮掩掩,除非你有分桃断袖之好。”
符白岩:“我没有!”
傅长安看他一眼,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原来真是女人咬的。”
符白岩能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憋了半天,终于有人给他解了围,“你有苦衷。”
符白岩,“嗯。”一抬头望向傅长安,神色古怪,“你怎么还替我说话?”
傅长安:“你手头银子够花吗?”
这话题转的很突兀,符白岩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吃吧,你看面条都快糊了。”
符白岩一肚子话想和傅长安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观她神色如常,倒也没气恼不忿,心内叹口气,先把面吃了再说吧。
早饭刚吃完,符白岩还在思索怎么跟傅长安解开误会,小秦又溜达回来了。
小秦问,“吃完饭你们干什么?”
符白岩真是烦了她了,“我们夫妻能干的事多了去了,用不着你操心。”
小秦嘁一声,冲傅长安道:“所谓成家,就是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这样单调乏味的日子你喜欢?”
符白岩怒,正要出声。傅长安扣在桌上的手指点了下,“嗯,喜欢。”
小秦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耐人寻味,望着她怔怔出神。
符白岩默默往傅长安身边靠了靠,暗爽。
傅长安,“怎么?”
小秦没忍住,有种大失所望的遗憾,“看来大长公主这次要错算了。”
傅长安,“嗯?”
小秦,“她跟我师父说,且由着你闹,反正你迟早还是会回来。我原本是不信的,这才跟着你,现在看来,你跟那些被洗脑的无知村妇没任何区别,一门心思只想着嫁人过相夫教子的日子,真是无药可救!既如此,我……”
傅长安,“大长公主和燕主使的谈话,你是如何听到的?”
小秦差点闪到舌头,“呃……”夭寿啊,自然是偷听到的啊。
中午,符白岩亲自下厨又做了一桌好菜,傅长安没来帮忙,他心里有些遗憾,与小秦的雄心壮志比起来,他还挺乐意过那种所谓的“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说来有些奇怪,他曾经也希望建功立业名扬天下,若不是骨子里看重这个,他也不会成为偶像包袱十万斤的符世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想平平静静的过小日子?和喜欢的人,身边有亲人朋友,每天虽然琐碎着却也溢满了幸福。
年轻人,惊心动魄点难道不好吗?
大概是那些梦的影响吧,曾经有段时间,他总是做一些吓人的梦,有些会模糊的记得,有些则忘的干干净净,但梦中寂寥萧瑟的感觉却深刻的印进了心里。
符白岩没去深想那种感觉,只叹了句果然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大概是受这种感觉的影响,他也越发想成个家,想父母妻儿环绕身边,想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他想娶了傅长安,想和生孩子养孩子,他就是这么的俗气。
他站在门外喊了几声,没回应。推门一看,屋内空无一人,只留一张纸,尚不及看上头的字,心先凉了半截。
夜里一阵大雨,电闪雷鸣。
雨最大,风最急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外人站住了,跟个煞神似的。风雨血腥味一股脑儿的涌了进来。
“受伤了?”符白岩站起。
傅长安愣了下,抬步进来,反手关了门,将冷冽的风雨关在门外。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落在桌面,散开。
符白岩吃了一惊,“你劫了谁?”布包上斑驳血迹,在这雷电之夜瘆人的很。
傅长安将桌上半壶水都喝光了,才喘口气,说:“有山匪劫道,我有偿帮了那些客商一把。”边陲小镇,却又是经商通道,傅长安再教坊司待过,跟着燕鸿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你怎么就知道会有山匪?”符白岩嘴里这么问着,手却不停,拿出药箱药瓶。
傅长安常年大小伤不断,符白岩自认都能坐堂当大夫了。
打了水,清洗了番,只虎口处有被震裂的伤口,其他并无新伤。符白岩松了口气,又很生气,“你就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去,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傅长安,“我不是给你留字条了吗?难道被风刮走了?”
符白岩,“我是指提前打招呼。”
傅长安,“那你肯定要和我一起,不行。”
符白岩面上看不出什么,眼神很不好,“你是嫌我是个累赘?”
傅长安,“我没这么说。”
符白岩语气不好,“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