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姐倒吸一口凉气。
李焉委屈的埋怨,“什么都该有个先来后到吧。”她委屈的不行,肠子都悔青了。她就是太讲究脸面了,再看这些小姐们一个个虎狼一般。这般想着,她又一脸希冀的望向傅长安,希望她说句公道话,将扇子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卖给她。奈何傅长安根本不和她对视。
四小姐怒了,“沈多金,你成心和我作对是吧?”
沈小姐,也就是那位圆脸小姐与她互不相让,“不巧,你瞧上的东西刚好我也瞧上眼了,价高者得。左使大人,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傅长安叹口气,一脸为难的表情,“那也只能这么办了。”
也不知是内心太兴奋还是怎么的,傅长安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流自内体缓缓流下。
这感觉,啧,又紧张,又刺激,还难以言喻。
四小姐,“一千一百两!”
沈小姐缓缓道:“一千二百两。”
四小姐:“一千三百两!”
沈小姐:“一千四百两。”
金珠公主:“要我看,你们还是猜拳吧,谁赢了谁得,别伤了和气。”
傅长安:公主,你要这样,咱们可就伤和气了。
四小姐咬牙:“一千五百两!沈多金你别欺人太甚!”
沈小姐呵一声,比了下手指头,撅嘴,不屑道:“两千两!”
“哗!”虽说男人们在外头往来应酬,有一掷千金的说法,但这些小姐们毕竟都是靠着家里父兄给的月钱过日子,私房钱实在不多。
大晋国的贵女们金贵是金贵,但很多只是“贵”,荷包里并不“多金”。
四小姐抬起手指头,指着她,“好呀,沈多金,你父亲贪赃枉法的事盖不住了吧?一个闺阁小姐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两千两,就为了买一把成本不到一百两的破扇子!你这样铺张浪费,你爹当工部尚书这些年到底贪污了多少公款?你还不从实招来!”这话说的,就好像刚才说光扇子上的翠玉就值五百两不是她一样。
沈多金还没搭腔,另一个与她交好的小姐笑了,“四小姐,您怕是忘了,我们沈家妹子的母族可是江南巨富,光她舅舅每年给她的压岁红包就有万儿八千两了,区区两千两,沈妹妹还真看不上眼。”
四小姐仿佛被戳到了痛脚,作为皇亲国戚,她家里确实比一般世家要寒酸的多。
四小姐就跟中了邪似的,嚯得站起身,一拍桌子,面目狰狞,“三千两!”
片刻的安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傅长安快速瞧了沈多金一眼,见她嘴角挂着笑,她虽然表现得对这把扇子势在必得,但她的眼神一直都很冷静。
在她快要张嘴的前一刻,傅长安福至心灵,当机立断,“四小姐,看得出来,您对符世子的墨宝是真的看重啊!这把扇子我三千两卖你了。别人就算出再高的价我也不卖了。就冲着你这份执着的情意,在下佩服!”
傅长安双手捧着折扇递过去。
四小姐一把抢过,志得意满,冲着沈多金抬高了下巴。而她身边的丫鬟媛儿惨白了一张脸,魂不守舍!
三千两啊!她家小姐哪来这么多钱,不会要把她卖了吧?
沈多金意味不明的看了傅长安一眼,到嘴的话竟然也没说出口,朝天翻了个白眼。
恰在此时,异变突生。
有东西被打翻在地,乒乓咚响,有人嗓子扯着了,发出公鸡一般的打鸣声,“虎,虎,老虎!”
“救命啊!”
傅长安回身看去,见到一只老虎慢悠悠的走到了前面的空地。它闲庭信步的模样,就像是刚被放生到此,双眼还透着迷茫。
贵女们霎那间乱作一团,她们虽然自小被养在深闺,很多都没见过老虎的模样,但从小到大也是被父母“不听话就把你扔了喂老虎”吓唬大的。有些人家里,也有虎皮制成的坐垫铺盖。对老虎那一身花斑不可谓不熟悉。
观那猛兽外观,已是成年猛虎。它是怎么被放进来的?又是怎么到了贵人们休息的帐篷前?
嬷嬷丫鬟们早就吓疯了。
一个嬷嬷跑慢了,又或是因她离老虎最近,只眨眼功夫就被猛虎扑到,旋即咬断喉咙,鲜血四溅。
老虎似是饿极,大张虎口,撕扯入腹。
“啊!”胆子小的已经吓晕了过去。
此处大都是跟过来伺候的丫鬟嬷嬷宫人太监。只留了几名士兵守在帐篷前大片的空地巡逻,防止有逃窜的小动物跑出来惊着贵人们。
就这几个人又哪里是老虎的对手,他们手中举着刀,根本不敢靠近。
几乎于此同时,一人拎着大刀,从树林子里气急败坏的跑出来,口内大喊,“傅长安,你给老子滚出来!”
一抬眼,与森林之王看了个对眼。
一只脚踏在已经死透的嬷嬷身上,仰脖裂嘴咆哮,看样子是极为疯狂的,不知为何一点声音都没。却又因为此,更激起了老虎的愤怒,他纵身一跃,朝符超扑去。
符超吓懵了,身体几乎在同时失去了反应,僵住了。跟在他身后隔了一段距离,刚好出林子的徐宛,直接腿一软,一屁股跌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老虎那张血盆大口咬过来的时候,符超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一句,“吾命休矣!”
那腥热的湿气喷了一脸,他甚至闻到了腐肉的烂臭味。
然而,老虎忽然偏了下头,一嘴扎到了他身边的沙土里。
几乎在下一秒,一人摔倒在他身边不远处,飞旋的剑光割破虎皮,烂了皮肉,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