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来的混乱记忆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符白岩猝然睁眼。
体内无形的内力系数如大江入海,千百条支流汇入本源,手中本无君子剑,却以气化形。那一刻,他周身真气流窜,无风自扬。人如刀剑如虹。
一记长虹贯日,犹如天神降下天雷,携雷霆万钧之势,风云变色。
赵文炎冷漠残忍的脸大惊失色,收手不及,生生被斩去半截手臂。
他元气大伤,再不敢恋战,只惊慌失措的落荒而逃。
符白岩也不知自己怎么会了这一招,他隐约记得,师父曾说过,君子剑的最高奥义是人剑合一,剑如长虹,劈山裂地。不过也就一说,因为他老人家也不曾练会这一招。
真气耗尽,符白岩咬着舌头不让自己晕过去,尚未靠近长安已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
不要死,
不要死,
眼泪尚未干,又淌了下来。
符白岩总算是到了傅长安身边,赵文炎被砍下的手臂还挂在她肩上。那变了形犹如鬼爪的五指深深陷入皮肉,掌心合拢。她的肩胛被捏碎了。
害怕,除了害怕,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咳,”极其轻微的一声响动。
符白岩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瞬不瞬的盯紧她,“长安,长安?”
傅长安睁了眼,眼珠子没动,静静的望着他。
符白岩心慌不已,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
“呵,”傅长安笑了,这一笑包含了太多含义,似苦笑似自嘲又似松了口气,完好的那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脸。
“长安,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傅长安大概是有千言万语的,但符白岩一门心思只想救她的命,他不给也不允许她在这种生死关头浪费时间和生命力。最终,傅长安什么也没说,任由自己晕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好久好久。
因为梦里一直不安稳,一会前生一会今世,一会生离一会死别,一会哭一会笑。
梦境永无尽头。
亦如,她这两辈子,总也过不好。
那天是个午后,冰冰凉的风吹了进来,她听到一名嬷嬷紧张的责骂,“你这小蹄子,还不快些关了门,当心姑娘受凉。”
女孩子赶紧回身关门,嘴里嘀咕,“姑娘总也不醒,我看再这么下去,咱们世子爷也要熬不住了。”
傅长安就在这时,缓缓睁了眼。
这之后便是一番兵荒马乱,亦或者可以说欢呼雀跃,只差敲锣打鼓了。
可别人的欢喜又与她何干?
符世子大概是从衙门匆匆赶来,一身官服,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脸上是比朝阳还灿烂的颜色,只是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眼窝微微凹陷,眼下青黑,脸颊也瘦的不成样子。昔日风采无双的符世子,倒像是病痨鬼。
他因是太激动了,也不顾满屋子的人,上前就扑到了她床前,急不可耐的又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的脸,头抵着她的额头。
傅长安心内一阵钝痛,闭了眼。
紧接着一滴滚烫的泪烫了她的脸,紧接着又是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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