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飞鸟似乌云压成一般齐刷刷冲下来,尖锐的爪子与喙专门找他们薄弱部位攻击,吓得水匪徒们几乎魂飞魄散。
他们都是刀尖舔血的江湖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放在平时,自然不怕小小飞鸟,可现在这数量多如牛毛的鸟群前赴后继砸下来,没有人还会记得挥起手中的刀剑去抵御。
白锦堂看着眼前奇妙的场景,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会是一场死战,也做好了身死的准备,却没想到还能这样?
一个被抓下了半只耳朵的水匪在他的船上挣扎了没多久,心一横朝水里逃去,以期望逃开鸟群的攻击。其他人见状,纷纷学着他的动作,像下饺子一般滚到江里。
谁知,他们刚刚跃入水中,水里竟也有窥伺已久的密密麻麻的鱼群,见终于有人落水,蜂涌而上。满江顿时充斥着水匪们的嚎啕,水面血色逐渐蔓延开来。
商船上原本躲在船舱里的人们听到那凄惨的嚎叫,壮着胆子探出头,看向窗下的江水。
那原本碧绿的江面,竟已被血染成了深色,逐渐蔓延了整个江面,看着诡异至极。
胆小的人立刻缩了回去。
秦凤坐在船舱一脚,再度坚信那小公子果然是神仙,否则怎么能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发生呢?
“怎、怎么可能?!”
水匪们被天上的飞鸟和江中的游鱼打散地七七八八,一个个漂浮在江面上,看着分外可怖。
这时,船头上爬上一只血手,接着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头颅从下面冒出来。满头鲜血的模样,若非那刀疤实在醒目,白锦堂几乎要认不出这就是方才那耀武扬威的水匪头子。
在白锦堂方才看到那个假扮护卫队的人被一条银白色的大鱼拖入水底后,他很是佩服这人竟然还能活下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水匪头子像是精神失常一般,喃喃着摇头,余下的一只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纵横长江七八年,从未遇到过这样诡异的事情。
“什么不可能?你吵死我了!”
一道属于少年的声音响在众人耳畔,声线入耳,白锦堂只觉得这声音好似金石相交,清透泠然。
那原本躺在船头的少年不耐烦地坐起来,正对上了一张鲜血满面的脸。
水匪头子一看,顿时想起他就是在砍这人的时候,被那可恶的鸟啄瞎了一只眼,恶从心生。
老子没了一只眼,手下全军覆没,你特么的还想好好活?
刀光冰凉以上,他狠狠朝着毫无防备的少年劈下去。
“那少年郎,小心!”白锦堂救援不及,大声喊道。
“就是你吵了我睡觉?”
李昭明半睁着眼,冷冷地看着这狼狈的男子。
方才就觉得耳边吵死了,没想到还有人爬到他这边来动土?
李昭明打了个哈欠,在男子刀劈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踹了下去。
他手中的刀顿时掉了下来,以一个近乎奇诡的姿势,精准地砍掉了朝下面掉下的刀疤男子的头,刀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一般,“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嗯?”怎么回事?
李昭明猛地坐起来,这才看到了满江飘满的尸体,和被染成血色的江水。
谁能告诉他,在他睡得挺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这位小公子,你没事吧?”
白锦堂将安抚商队的事情交给了副手,上前温声询问这玄衣少年。
少年身边没有武器,是以白锦堂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江湖众人,但是凭借方才那快准狠的一脚,白锦堂认为,至少对方也应该是会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