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便定好了,日后每隔五日左右,黎夫人就过来给易司空针灸治腿,期间直到治好之后,都要小心瞒着,不让任何人发觉。
定好主意后,易司空想着方才黎念所提,便提议道:外公外婆,眼下时间还早,要去瞧瞧娘亲吗?
好。黎念沉默半响,终是艰涩点头应答。
去看看女儿吧,她生前没来得及瞧上一面,走了总是要去祭奠的。黎夫人神色忧伤。
三人相携出了县衙门内宅,到了李氏碑前。
云儿,是爹先前无用,没能保护好你,让你流离辗转这么多年,过的孤苦伶仃,爹对你不起啊!
该流的泪都流完了,这个时候黎念反而平静的很,他粗糙大手一点点抚摸着李氏墓碑,面上满是沉郁之色,看着叫人难过极了。
察觉到黎念心伤,黎夫人走上前去,拍了拍他,只是她也难过的紧,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两度失去自己至亲更难受的?她只恨当初没有在这周边再仔细找找,白白错过自己女儿这么多年。
好在封儿是个争气的,没有辜负你的栽培,往后有我们护着,你且放心吧,娘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定然会好好护封儿周全。
黎夫人情绪稳定下来后,对着墓碑说着。
远处忽然有山风呼啸而过,吹在山中呜呜作响,就好像是哭声一般的如泣如诉,仿佛李氏在给这对饱经风霜的老夫妇的应答。
县衙门内宅中。
吴妈,夫君还没有回来吗?步依瑶忙完手中活计已然不早,顺便去院子看了一眼,瞧见易司空还是没回来,不由得有些焦急问向吴妈。
今天是易司空的休沐日,按理说易司空本该好好在家放松,谁知一大清早的就有一对老夫妇过来寻易司空,一来便进到院子当中一直聊天。
老妇方才去瞧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呢,估计现在也没有,一会儿再去瞧瞧吧。吴妈道。
三人在府中不知聊了什么,总之过了很久,聊完之后易司空就和他们一道出去了,眼下还没回来。
这可愁煞了步依瑶,眼看着精心为易司空做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饭菜都被热的有些不好了,他竟是还不回来。
少夫人,您先前做的饭菜又凉了,要再重新热一下吗?恰在此时,有一丫鬟过来,问步依瑶道。
步依瑶有些头疼无奈,捏了捏眉心,认命道:再去热热吧,记得放到那保温的瓷器当中,好歹能把热度留的久一些,一会儿若是凉了再来告诉我。
丫鬟点头奉命走了,徒留步依瑶一人留在原地,几乎等成了一块儿望夫石。
如此等了许久,直到那饭凉凉热热几度,已经味道不好了,步依瑶无奈又重新去做了一遍饭菜,易司空这才披着漫天星光回家。
怎的回来的这么晚,饿了吧,快去洗洗手,把这饭菜趁热吃了。
瞧着易司空回来,步依瑶眸中闪过一丝欣喜,笑着同他说道。
谁料易司空竟是反应平淡: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先放着等会在吃吧。
他今天与亲人重逢,可谓是短短一天内经历了大喜大悲,心中格外复杂疲惫,偏偏还什么都不能和步依瑶说,便只能这般。
易司空的这个反应,看在不明真相的步依瑶眼底难免有些冷淡。
她眸间闪过一抹黯然神伤,很快就收敛好了,低声道了一句:好。
说罢,步依瑶没有勇气再在这里和如此冷淡的易司空站在一起,随意寻了一个借口出去。
夫君,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先出去了,你记得用饭。
好。易司空点头答应。
待到她再回来的时候,易司空已经睡下了,而她精心准备的饭菜,也只不过是动了寥寥几口而已。
步依瑶咬了咬嘴唇,忽然感觉到了些许委屈,却又不知道要和谁言说。
她默默将眼前饭菜尽数倒掉,又把碗筷收拾整齐,也回去睡下了。
只是这一晚上,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皆是辗转反侧难眠。
此时,皇宫中。
父亲,如今怎么办才好?都怪那些蠢货打草惊蛇,以前的计划不能用了。荣贵妃恨恨道。
坐在她对面的李丞相也是愁眉不展:眼下需见机行事了。荣儿你且勿心急,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
我怎能不着急?猎物马上就要到手却打草惊蛇,往后要动他不知困难多少。荣贵妃急道。
李丞相面上也同样带着凝重,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眼睛一亮,凑到荣贵妃旁边道:荣儿,不如用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