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敏的一瞥,尼古莱看见屋内的会议桌旁猛地站起一个人。“嘘——”他低声道,将枪悄然地指向那名穿蓝衣的军官。
“如你所见,我不是有武装之人。”军官慢条斯理道,整端了一下自己的军礼服。
“如你所想,我是来接你们的前总统的。”尼古莱不紧不慢道,一手插上了大门的门闩。
“来救我吗?”那穿西装的人如梦初醒地道。
“是的,如果这能让战争结束的话。”尼古莱缓步而前,道。他开始检查起这间接待室里的陈设。
后方,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声的接近,刚关好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用拳头和枪托擂得山响。
“你们一定是得到了命运女神的眷恋,如果你们逃得出这里的话。得了吧!这儿有三十名fsb的保卫人员,何必白费力气呢。”军官拿起桌前的一瓶酒,一面往杯中倒酒一面悠然道。
“不,三十二个。”观察中的尼古莱头也不回地道,“对于沃舍夫斯基这个潜在之敌,你们倒是上心得很。可为什么?你们完全可以对他一杀了之。”
“你看起来像个战士,显然你不用知道太多。喝一杯?”军官拿起酒杯,从容不迫道。
“哦,我是个战士,但我只听自己的命令。我需要知道沃舍夫斯基的现状,越多越好。”尼古莱说。
“如果我不知道呢?”军官缓然道。
“那你就是无用之人,我可以放心地开枪然后走人。”尼古莱来到天花板的一个通风口下方,道。
“随你喜欢就怎么想吧。因为你一定会是死在我前头的那个人。”军官不紧不慢道。
“怎么?”
“这个房间在另一拨人的监视之下。他们会在情形失去控制的时候出现。”
“theni'llbewiththesoonenough。”尼古莱说道,将通风口的遮盖拆了下来。
“这就足够了,你带路吧-------”那深黑西装穿着的人此时信步而前,对尼古莱道,
将屋内的会议桌拖到跟前,再踩着桌子爬上打开的通风口。这个时候,房间的大门已被撞得近乎裂开。
“抓紧!”尼古莱在通风口里朝穿西装的人伸出手。
“你已经签订你的死亡同意书了,沃舍夫斯基总统,祝你好运。”站在会议桌边的军官拿着酒杯,向穿西装的人一个举杯致意后淡然道。
“我确实签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被称“沃舍夫斯基”的人冷冷道。
啪嗒--------一声木板碎裂的脆响。四分五裂的房门后现出数个持枪的身影。
一把紧抓住尼古莱伸来的手,沃舍夫斯基在这一刻攀上了通风口。
“停!停下——”响起俄国军警的厉声喝叫,紧接着一阵震彻房间的武器射击声随即而至。一发发炽烈的枪弹在天花板上钻出焦黑弹洞,灰暗的通风管道内迸溅起耀眼的火焰星子。“快爬!”尼古莱和沃舍夫斯基迅速地向管道深处爬行,滚烫灼热的子弹在耳边呼呼有声。
黑不见底的尽头,一缕自上而下的微弱光雾显眼异常。黑暗中尼古莱快速抵达了那一抹光亮,看到了上方一个通往外部的钢铁遮盖。
将盖子揭开一丝缝,外面漫天飞雪的暗空便映入眼帘。“上来——”尼古莱率先爬上,然后在边沿一把拉住了紧跟而上的沃舍夫斯基。就在这时,尼古莱耳畔的呼机猛然传出了人声。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得马上离开那儿!他们到处都是——”响起士兵拉米雷斯紧张万分的话声。
“是啊,等不及想看看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尼古莱不紧不慢道,从自己的旅行包中掏出最后一枚罐状物,拨弄一番后丢进了通风管道。
“一架奇怪的飞行器,你不会想知道的,它朝你那边去了---------”拉米雷斯说。
“飞行器?”尼古莱惊异道,看了看雪花纷飞的阴霾天空。
极目远眺,远处的天际俨然显现一个形体骇人的雪白色飞行物,如同当空翱翔的猎鹰那般,无比纤长的双翅在乌云间泛动着银亮光芒。寂静无声地,它拂过城市的上空,逐渐接近了装潢古典的普希金大厦。
建筑的下方,巡逻的俄国军警在空阔的广场上执枪四顾,缓慢而行的“回旋镖”新式装甲车上黑森森的30机关炮转动着。全然无人察觉那当空飞过的物体。
“真是的,计划被打乱了呢。p1点准备就绪,听我数到三——”尼古莱不动声色地拿起呼机,道。
“要引爆你的那些小物件吗?”呼机中传来保罗伍尔里奇的话声。
“是的,你想尽办法压制外围的步兵,我自己想法驱散内线的敌人,我们在最近的地铁站会和。”尼古莱说罢,顿了一下,“拉米雷斯?”
“是我。”
“你得掩护我和总统,明白?”
“明白——”
就在此刻,那悄然的飞行物降临至大厦的上空,为灰白撞色的迷彩所覆盖的庞然身躯一下朝楼顶的平台进逼而来,将楼边的混凝土护栏撞裂成万千碎片。旋舞当空的尘埃与碎石之下,那银亮尖锐的头部位置打开一扇门,从上面猛然跳下数道头戴钢盔、灰黑色着装的身影。
“砰——砰通!”一个踏上废墟堆的身影被接连两枪放倒在地。尼古莱攥着消音枪后退了一步,这时另一个紧跟而上的身影直接朝他扑去。尼古莱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对方拿枪的手,两人狠命扭打起来,壮实的敌人直接用枪将他往一旁的通风口上抵。
“一!”尼古莱转向自己肩头的呼机,拼力道。
扑哧——通风口在这一刻冒出浓白烟雾,那被他丢入通风管道的烟幕弹在此刻发出了爆响。“啊!”尼古莱抓住时机一拳打向被蒙住视线的敌人面颊。对方一偏头,还以一记枪托的重击,将尼古莱撞倒。他迅速地朝尼古莱举枪相对。“砰砰!”震耳的枪声炸响之余,这名头戴黑色钢盔、灰黑制服的敌兵捂着流血的胸膛倒了下去。一旁,沃舍夫斯基拿着枪直指倒地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