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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燃烧国度

借着这个短暂的空当,侦察兵直接飞奔窜出了掩体,步履飞快地扑到配电室的旁侧,掏出工具在墙边的一扇窗户上撬了起来。他的动作依然很轻,干脆利落地拨开了紧闭的窗口,一个飞身而起便钻了上去,消失在屋内的灯光里。

远处,船长拿着一把石子观察着这一过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配电室的灯灭了,情况相同的还有附近的几座房屋和正在运作的电子设备。紧接着便只见侦察兵迅速地从屋内翻窗而出,与此同时那两名站岗的陆战队员从正面破门而入,谁也没看见谁,更不用说现场此时已然是一片漆黑。

说时迟那时快,芬妮等人也立刻摸黑钻出了排水沟,只朝着一个显而易见的方向——大海奔去。

这无疑是个万分危险的过程,他们直接从混乱四起的码头上穿过,与一群群在黑暗中跑动的敌兵近在咫尺,唯一的优势在于他们完全清楚该往哪里去,而敌人则不然。成群的武装直升机飞临众人的头顶上方,一道道激光瞄准系统开始低空地俯瞰着码头上的混乱。赶在自己成为飞机画面上唾手可得的人形热成像之前,跑在前面的船长抢先解开了码头边一艘军用橡皮艇的固定绳,便和几个同伴跳上船去,发动了船上的马达。

一开始,船长特意将马达开得很小,使船驶出码头的声响尽可能地被岸上的骚乱声盖过,然后在海面上逐渐加速,成功地避过了敌人的视线。

现在,碧波万顷的近海开始逐渐地映入众人的视线里,一艘远方的货轮在茫茫夜雾中依稀可见。

“这一切可真让人兴奋。”侦察兵从自己的头套上捏了把汗,说。

“是时候完成最后的阶段了。”泽波在后面拨弄着手里的左轮枪,淡然道。

“我的船就在前面了,这可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在夺回它之前,我建议大家保持之前的那种默契,甚至更为紧密的团队合作。因为那上面的防守,绝非等闲之辈。”船长正色道。

“那是什么样的防守?”芬妮问。

“英国人出了名的精锐,一整支sas特种部队,掌握着船上的控制权。他们正对我手下的船员们发号施令呢,不过今晚的情况将会不同以往。”船长断然道。

“这一点我相信。”芬妮认同地说。

她刚说完,一阵异动便突然地从海上传来——一艘有着重型炮塔的军用舰艇驶过了前方的水域,自动感应的火炮对准了周遍,正在迷雾中搜索着可供射击的目标。

“停船!我们到了他们的海上防线了!”侦察兵语气紧张道。

“全体卧倒!把头压低——”船长果断地下令。

大家迅速地趴伏在橡皮艇内,将头低进船舷以下。自动舰艇就在他们的面前破浪而行,黑森森的炮口扫过死寂的海面,在薄纱一般的夜雾间忽隐忽现。船上没有任何操作人员的影子,看起来活像是一艘神出鬼没的幽灵船。

芬妮等人深知,这是敌人的全自动ai作战系统。当一艘军舰自动化到极限的时候,可以一个船员也不用,船内的武器控制、计算机操作以及对受损情况的检测完全交由人工智能进行处理,哪怕是损管部门也能用事先集成于战舰本体的维修机器人组成,全然是一个有着自主决策的高性能无人平台。

就在此刻,一行人沉住气,远远地看着舰艇以4节的速度穿过一望无际的夜雾,银灰色的庞大轮廓隐没在辽阔的近海之中。然后,船长谨慎地将马达重新启动,橡皮艇又载着他们往货轮的方向缓慢驶去。

渐渐地,他们可以看清货轮的黑色船体了,那高高在上的船舷已然近在眼前。船长稳当地驾着橡皮艇来到了大船抛锚的位置,将船一停,顺势便抓上了那垂入水里的锚链,开始往链上攀爬。其他人也陆续地爬了上去。

上到甲板后,船长在船边的阴影里观察着这里的动静。四周静得出奇,甚至连一个船员的影子也见不到。“操作室!”他对身后的众人说出了一个位置,便抢先朝甲板上的一间小屋走去。

他径直来到屋前的一扇窗边,隔着污迹斑斑的窗户察看里面的情况。一名身穿黑衫的水手正端坐在这座操作室里,被一个头戴防毒面具的黑衣人员用枪指着,对船上的各种设备进行调试。

给紧跟上前的几名同伴递了个眼色后,此时的船长果断地摸到了操作室的门前,与侦察兵分别站在门的两侧。侦察兵谨慎地数到三,便和船长出其不意地推门而入。

“别动!”侦察兵手里的ak-47在这一刻抵住了那名黑衣人员的后背。

面对突如其来的众多枪口,这家伙迟疑地放下了手中的枪。侦察兵看了看他穿戴着的s-10防毒面具和黑色的连体战斗服,猜到这是一名守卫货轮的sas特种兵。

“船长?你怎么来了?”那个坐在操作设备旁的水手惊讶地看着门前的众人。

“别说话,我是来救你们的。我已经带来了帮手,今晚我们就要夺回这艘船的控制权。”船长小声地说。

“那两个害我们入狱的家伙?他们怎么会在这儿!”水手难以置信地盯住面前的芬妮和泽波。

“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的,不会有事的。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这些政府人员。”船长不紧不慢道。

“你们的打捞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侦察兵在一旁问。

“还不赖,我们已经从海下的预定位置回收了一部分遗失的设备,还剩下一些较为庞大的部分,正在准备分解后进行零件式打捞。”水手答道。

“能说得具体点吗?那是些什么东西?”侦察兵急于了解此行的目标。

“我也不清楚,那都是些根本叫不上名的机械部件,就连政府人员也才刚开始研究,只怕我们这些帮工的是别想知道了。”水手耸了耸肩。

“那,现在的英国政府打算怎么处理参与其中的人员呢,在这项工作完成之后?”芬妮略带疑虑地发问道。

“也许是发点封口费,也许是清理门户,管他呢!有一整支特种部队守在船上,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水手淡然地说。

“你们是我的船员!在海上,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决定你们的命运!”船长怒道。

“我同意这个观点。那么,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水手点点头道。

“我说,我们现在就给这场不愉快的打捞工作制造点意外,等那帮混球的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所有人一起行动,占领船长室和甲板,把他们统统扔下海喂鱼!”船长直截了当地说。

“我知道控制水下吊索的开关在哪里,如果能让那个负责打捞目标的设备暂时停运的话,应该会吸引他们中的一些来甲板上看个究竟,你们再趁机把他们放倒,干掉一个是一个。”水手表示赞同。